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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把自己當成「傑瑞米」,一個回到媽媽身邊,生活在天堂的「傑瑞米」,一心幫助兄弟的「傑瑞米」。
「可憐的傢伙,簡直像充滿悲劇色彩的偵探小說……等等,似乎一切都解釋得很清楚,但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在你想要離開地下室的時候,恰好有那麼一張寫著『向高處走』的紙條幫了忙?你不會告訴我這是上帝旨意什麼的吧。」
「哦……」埃託爾聳聳肩,「那是我從幸運餅乾裡得到的紙條。當時我說它讓你回到車上的時候不要再銬著我,那是在撒謊。那張紙條一直被我放在衣服口袋裡,大概是被搬到地下室的過程中恰好掉在那裡。」
「太玄奧了……即使對一名巫師來說,那也實在是太玄奧了……」米沙連連搖頭。
「不管怎樣,我很高興它結束了……」埃託爾看向隔壁的病房,「我能跟『他』說說話嗎?」
隔壁的病床上,金髮青年正溫和地笑著,向護士道謝,米沙在「傑瑞米」的臉上見過同樣的笑容。若不是他的一隻手被銬在病床上,房間外也有看守的警員,誰也不會相信這個男人竟然是名罪犯。
埃託爾努力讓自己擠出些笑容,但失敗了,於是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
青年從額頭的繃帶判斷出他的身份,愧疚地說:「他們告訴我,我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抱歉,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什麼也記不得……」
「沒關係。」
埃託爾在病床邊坐下,平視對方的雙眼,他在裡面已經看不到任何熟悉的東西了。
「傑瑞米」似乎感應到什麼,問:「我永遠也不能見到蓋文了,是嗎?」
「這取決於你的內心是否足夠堅定。」埃託爾說,「蓋文也許不是個好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會不惜一切保護你。」
米沙在走廊裡看著,忽然想起,還有一個謎團沒有解開——當年讓鐘樓怪人失去愛人的火災,究竟是意外,還是傑瑞米出於倖存者愧疚2而實施的自殺行為?
這個問題永遠也不會有答案了。
米沙想起自己兩次從幸運餅乾裡得到的紙條,第一張紙條讓他停下來回頭看,結果他在雪佛蘭的後備箱裡發現棒球棍和注射器;至於第二張,它說什麼來著?當你看見那隻眼睛的時候——
米沙猛地一驚,埃託爾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面前,猝不及防對上他藍色的座椅,有什麼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還沒等米沙抓住它,就見埃託爾忽然脫力般地倒向前,正好被他接了個滿懷。
埃託爾抓著米沙的衣服,像是瀕死的人抓著最後的稻草。「父……我跟他說話了,我看他的眼睛了……這樣、這樣我就不會再害怕了……」他聲音顫抖地說,似乎是在交談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米沙這才意識到,在魔鬼之屋的經歷對埃託爾並不是一點影響也沒有。
他們的呼吸近在咫尺,米沙可以清楚地看見水汽如何從埃託爾濃黑的睫毛裡蒸出,模糊了藍色的虹膜。
簡直暴殄天物,米沙想。
他嘆了口氣,抬起手臂輕拍埃託爾的脊背:「沒關係,都過去了……說真的,你應該增加5磅……不,10磅肌肉,我感覺自己抱著的是根麻桿。」
原本幾乎要哭出來的埃託爾頓時無語:「認真的嗎?在這種煽情時刻你要說的就這?」
「這很重要,好嗎?」
「我的身材很好,不需要改變。我的工作對體力沒有要求,跟你這種胸大無腦的笨蛋金髮高加索人不一樣。」
「可是假如你有我的體格,就能跟襲擊者英勇搏鬥……」
「真的嗎?你這麼有自信?那你應該到我住的地方去走走,看你能抗過幾輪襲擊。我可是擁有一間房子還能保住它。」
「有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