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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絲竹錦被上沾染汙跡,蕭徹拿藥箱的手狠顫,緊閉著雙眸,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不是,你閉著眼怎麼上藥啊。」
讓你磕我鼻子,還甩我碎銀子。
楚晏聲調輕揚,滿臉的幸災樂禍。
默唸了幾遍清心咒,蕭徹重新睜開雙眸,卻見一張放大的臉龐。
「公子自重。」
蕭徹身子朝後仰去,這才堪堪避過楚晏濕熱的呼吸。
「是你讓我過來的啊。」
楚晏大眼生生,裝無辜啊,他最拿手了。
蕭徹:他也有句p不知當不當講。
楚晏:天道好輪迴,蒼天繞過誰。
拉起楚晏的衣袍,蕭徹從藥箱拿過活血化瘀的褐色藥粉。
這藥是他親手調配的,雖然味道難聞了些,但藥效極快。
「你這速度要是再慢點,紅腫都能自己消退了。」
只是撞了一下,也能整出麼蛾子來,淨會折騰他。
「放心,我不會快的。」
楚晏朝他拋了個媚眼,差點沒把蕭徹給送走。
褐色的藥粉?
蕭徹有潔癖,或許可以再刺激他一下。
楚晏:每天都在惹毛蕭徹的邊緣反覆橫跳。
趁著蕭徹收整藥箱的功夫,楚晏抬臂,「不小心」地撞倒那瓶藥粉。
頓時,難聞的味道灑滿整個室內,青色被褥上沾著茶漬與藥粉。
蕭徹抬頭,看見髒汙的被褥以及他一臉無辜的模樣,氣不打一出來。
「楚晏!」
蕭徹咬牙,猛地將藥箱的盒蓋蓋上。
楚晏嚇得往後瑟縮了下,但很快就梗著脖子,拿捏起蕭徹的把柄。
「我就知道昨晚夜闖太極殿的人是你!」
蕭徹瞳孔皺縮,他怎麼把小皇帝的名字喊出來了,「你故意的。」
「吶,人在生氣的時候,警惕心最弱,誰讓你不願與我坦誠相待呢。」
楚晏撇嘴,絲毫沒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不妥之處。
胸無點墨,才智平平,看來,天機閣對楚晏的情報有誤啊。
吐出口濁氣,蕭徹復而抬眸,拱手一禮,「若論坦誠相待,是草民不夠資格。」
握住蕭徹的掌心,楚晏之前受傷的陰霾一掃而空,「什麼夠不夠資格,我說你有便有。」
這都什麼跟什麼,他就是自謙一下,怎地楚晏還當真了?
蕭徹皺眉,用力將手掌抽出來,
「陛下,請自重。」
掌心溫熱消散,楚晏滿臉不高興,
「我都沒跟你用朕,你倒與我客氣上了。」
好不容易遇到個對心思的人,可不能輕易放過。
「君是君,民是民,不可逾矩。」
蕭徹斂起雙眸,又恢復成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模樣。
「嘁,假正經。」
楚晏嘟囔著,暗暗發誓,終有一天他要把蕭徹這副面具摘下。
成天這麼繃著臉,不得把人給憋死啊。
掏出懷中的碎銀,楚晏直接丟給蕭徹,「喏,這就算你的診費了,還給你。」
碎銀散發著餘溫,帶著股青木香的氣味。
所以說,無論有沒有青木香,這廝鐵定是要扯開他的身份。
當初在郊外,他怎麼就動了惻隱之心呢。
蕭徹抬眸,正好撞上楚晏黝黑閃亮的眸子,璀璨如星光,像是夏夜的螢火蟲。
等到蕭徹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忽地懟上一張放大的臉,頓時呼吸雜亂,心臟狂跳。
如果說蕭徹是清冷寂寥的白雪,那麼楚晏就是張揚明媚的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