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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自閉的,封鎖了所有的傾訴和激情。
可是我想跑到操場上去。
寂靜空闊的大操場,暮色天空中有鳥群飛過。
我想光腳穿著球鞋,再次奮力奔跑。
激烈的風聲和心跳讓我感覺窒息。
在暈眩般的痛苦和快樂中,感覺自己和鳥一樣,在風中疾飛。
一次,又一次。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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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下墜
她在大街的扶手欄上已經坐了很久。盯著那幢高層大廈的玻璃門。直到眼睛開始發花。
初秋的陽光很溫暖,象一隻柔軟的手撫摸在臉上。雨季剛剛離開這個城市。空氣仍然潮溼。
她聽到樹葉上殘留的雨滴打在面板上的聲音。飢餓使她的感覺異常敏銳。也許眼睛都會灼灼發亮。一切應該正常。她相信她的運氣會比喬好。
喬最後一天離開是去麗都。她還在家裡休養。喬對著鏡子仔細地塗完黑紫色的口紅。她的嘴唇就象一片飽含毒汁的花瓣。喬說,老闆打電話來,今天晚上會有臺巴子來看跳舞。我明天回來買柳橙給你。然後再去看看醫生。
她走後的房間,留下一地骯髒的化妝棉。象白色的散亂屍體。一個月後散發出腐爛的氣息。她等了喬整整一個月。
終於確信喬已經消失。
她們是在機場認識的。喬那天穿黑色的T恤和舊舊的牛仔褲,戴豹紋邊框的太陽眼鏡。素面朝天,象個獨自旅行的女大學生。
象所有跳豔舞謀生的女孩,在白天她們總是冷漠收斂的樣子,看人都懶得抬起眼睛。她不知道為什麼喬會注意她。喬執意問她是否去上海。她的口袋裡除了機票已經一無所有。
她說,她去上海找工作。海南在夏天太熱了。
她們坐在空蕩蕩的候機廳裡,喝冰凍咖啡。夜航的飛機在天空中閃爍出亮光。然後喬的手指輕輕地撫摸她的手臂。她轉過臉去看喬。喬冷漠地注視著她的嘴唇。喬的手指象蛇一樣冰冷的遊移。
喬說,你跟我走。她逼近安的臉。你是否想清楚。喬的手貼著安的面板開始灼熱。她聞到喬呼吸中的腐敗的芳香。然後看到喬的臉上,左眼角下面一顆很大的褐色眼淚痣。
她們在浦東租了一間房子。喬去麗都跳舞,每天晚上出去,早晨回來。整個白天喬幾乎都是在漆黑的房間裡睡覺。快下午的時候,才起來吃點東西。或者出去逛逛街。安去麗都看過喬的演出。她穿著鮮紅的漆皮舞衣,在鐵籠子裡象一隻妖豔的野獸。男人冷漠地視線在黑暗中閃爍。在他們的眼裡,喬僅僅是一個性別的象徵。安侷促地站了一會。混濁悶熱的空氣終於讓她無法呼吸。
那天早上她不願意讓喬碰觸她的身體。喬伸手就給了她一個重重的巴掌。喬非常生氣。喬歇斯底里地咒罵她。把盛著冷水的杯子砸到她的身上。喬披散著長髮,淚流滿面,身上只穿著一條薄薄的睡裙。終於她平靜下來。她說,安,你不瞭解。有時我們是無能為力的。她抱住一言不發的安。她親吻安的手指。你可以選擇我或選擇另外一個男人。但你無法選擇生活。這樣的爭吵常常爆發。她已經習慣。喬不喜歡男人。喬的內分泌失調,脾氣異常暴躁。
喬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白天睡醒的時候,在房間陰暗的光線裡親吻她的肌膚。一寸一寸,溫柔纏綿。她說,只有女人的身體才有人性的清香。女人其實是某一類植物。喬問她,你是否愛過男人。她說,愛過。
他應該已經結婚了。做了父親。開始發胖。她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才14歲。是非常英俊明亮的少年。愛了他整整10年。終於疲倦。喬說,有沒有(**)。她說,只有一個晚上。預感到自己要離開他了,所以想要他。整個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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