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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他的眼中,只是憑著身體的本能記憶在行走而已。
就像他一貫的樣子。無心無情。
最初的那伸手一扶,難道真的,只是不想讓人倒在自己的身上嗎……
樸勝基的眼神暗了暗,在那個人經過他的身後的時候,淡淡出聲:“寒柏。”
寒柏聞聲站住,轉頭看見樸勝基從廊柱外側轉進來,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他倒是不擔心樸勝基會發現自己多少秘密。他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這裡只是回寢居的必經之道。而樸勝基會出現在這裡,大約只是起疑。
瞭解寒柏不會主動出聲,樸勝基垂下眼簾,向對方走近兩步,正要說話,卻問到寒柏身上隱約飄散的香氣,登時臉色就變了。
他時常侍立於王與中殿的身後,自然熟悉那個香味。那是王與中殿身上最外層的薰香味道。為什麼……到底是……哪一個?
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抬眼看到的依然是淡漠中帶著不解的目光。樸勝基只覺得心裡翻騰如絞。呼吸滯塞。渾身僵硬。
寒柏……
原來如此。
還以為只是注意著朋友,信任著兄弟,現在,終於知曉了自己真實的感情。
可是你……這個讓自己動心的你……心裡,究竟,都有些什麼呢。
寒柏看著面前容顏清秀的男子定定地望著自己,目光中神色變化。經過這許多年,他已經能夠將那些神色與情感含義一一對上。
那些悲傷眷戀與絕望,映在他的眼底,讓他隱約有了一些不安的感覺。
那神色,彷彿很熟悉。
記憶裡面,那個名叫“李鐸”的少年在鏡子裡,也曾無數次看到自己露出這樣的神色。
那是因為,李鐸深愛著自己名義上的親姐姐,李鬱紫。
十、前世
似乎總是擺脫不了作為次子的命運。
李家家大業大,祖祖輩輩的慣常偏疼長子。雖然他已經是分家旁支,卻也因循此例,不曾得到過關注。
只是因為他出生的這一代,宗家長房連續兩代都是中年得子,同他同輩的這一代嫡系,還是個女孩子。
他父親沒什麼能力,也沒什麼野心,只是意外有了他,就已經膽怯得不行。後來意外身亡,留下一個沒什麼能力的妻子和兩個兒子,自然會被人打主意。
他不知道後來的這個“父親”——或者說整個“李家”是拿些什麼東西跟自己的母親交換的自己,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成為了宗家長房的兒子。
那個比自己大不到三歲的名義上的姐姐看見他,而後目光轉到她的父親身上,裡面是他都能看得出來的不敢置信的驚痛與哀傷。然而那個中年男人毫無所覺,一徑叫她好好照顧自己這個“弟弟”。
雖然原來的家裡與長房關係疏遠,每年過年以及宗家祖父母生辰全族聚會的時候,他都有聽說過這位姐姐的優秀。親切,嫻雅,博文廣識機靈聰敏,幾乎所有長輩晚輩都喜歡她,平輩中比她年紀大的雖然與她並不親近,卻也禮善往來。
他本來以為她就是一個光芒閃耀高人一等的公主。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應該是要取代她的所有。她恨自己是應當的。他需要的,應該是討好她,讓她甘心退後。
然而她沒有恨自己。
他看了她四年。在他來到她的家之後,她只是漸漸放手,漸漸將自己隱藏起來,收斂光華……冷淡感情。
他以為她是收斂了光華。只是一個平常的姐姐的心態,照顧自己。
可是他,從小就不曾,受過這樣的,關心照顧。
或者她只是舉手轉念的事情。她本來就細心。
可是他,不自覺的,越來越多的,注視她,注意她,靠近她,依賴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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