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闖賭坊(第1/2 頁)
“並非直接干預,而是對具有一定規模的茶廠,如興達、強盛等,施以政策上的傾斜。”劉興達輕輕梳理著他稀疏的髮絲,緩緩說道,“實則自前年起,我便倡議由興達茶廠引領,將碧巖村所有茶廠集結一堂,共謀聯合經營之策。”
“然而,這些茶廠的主事者目光短淺,小農意識濃厚,對於聯合經營抱有極大的牴觸情緒。”劉興安痛惜地表示,“由於它們皆為私營個體,政府不便過度干預,此事便無奈擱淺。”
王逸飛聞此,心中不禁沉吟。興達茶廠僅憑三臺製茶機械,便被冠以“規模”之名,享受優惠,這豈非假公濟私之舉?對方卻能言辭堂皇,令人啼笑皆非。
至於由劉興達主導聯合經營,若真能成事,以其貪婪本性,茶農豈非將被剝奪得體無完膚?王逸飛向來堅持,供需雙方唯有實現真正雙贏,合作方能長久,涸澤而漁,終將兩敗俱傷。
正當他暗自籌謀之際,劉興安又言:“小王,你身為大學生,學識淵博,視野開闊,對茶葉規模化生產見解獨到。故而你至碧巖村後,務必竭力推動茶廠聯合經營,力求取得實效。”
“劉鄉長的教誨,我銘記於心。茶葉規模化生產,惠及眾人,相信眾人終會領悟其益。”王逸飛笑容可掬地回應。的確,茶葉規模化生產之事,王逸飛早有籌謀。三年前,他便為碧巖村茶葉出路奔走,彼時家中十幾畝茶園,年收入不過萬餘元,扣除人力與初期投入,所剩無幾,僅三千元左右!
付出與回報如此懸殊,促使他自那時起便蒐集資訊,欲為家鄉貢獻綿薄之力。畢竟,對碧巖村多數家庭而言,茶園是生活的依靠,一年三季的茶葉,承載著茶農的全部希望。
經年累月,他積累了相關資源,但因學業在身,諸多設想未能實踐。未料畢業即歸鄉,他決心將此事辦妥、辦好!
然而,此事遠非單純擴大經營那般簡單,其間涉及茶農、小廠主、政府乃至中間商等多方利益,錯綜複雜的關係,無疑將對規模化生產構成巨大挑戰。
眼下,尚未起步,劉興安已設局待入。王逸飛自然明瞭劉興安之意——聯合經營,劉興達主事。但這可能嗎?在此點上,王逸飛與劉興安的衝突似乎在所難免。
但對王逸飛而言,此刻無需與劉興安深究,無論是小廠聯合還是外來資本注入,均屬未知之數。故而,無論劉興安如何言說,他皆以含糊其詞應對,不到關鍵時刻,絕不亮出底牌,這是他的原則。
然而,有些事避無可避,尤其涉及利益之時。對劉興安而言,林河片是他的勢力範圍,他對此地利益格局擁有絕對控制。王逸飛的出現,為這一格局增添了變數,令他略感不安。
當然,這並非意味著劉興安懼怕王逸飛,事實上,王逸飛在他眼中尚不足為慮。但善用一切可用資源,是政治人的本能。劉興安欲試探一二,看能否將這年輕人收為己用。
若其識時務,自己便可省心不少,日後適當給予甜頭亦未嘗不可。這便是劉興安主動與王逸飛交談的初衷。
一番試探後,劉興安覺察王逸飛頗為懂事,非衝動魯莽之輩,遂將其初定為招撫物件。
“嗯,我們再聊聊其他問題,”劉興安坐正身子,“作為碧巖村土生土長之人,你是否察覺到村裡有何顯著問題?”
“劉鄉長,這問題我恐怕難以回答。”王逸飛笑道,“雖為碧巖村人,但我多年在外求學,對村裡情況並不熟悉。即便有所耳聞,也是道聽途說,不足為信。故我認為,此問題暫且按下不表為宜。”
“不妨直言,不必有負擔。這只是我們的私下交流,並非正式彙報。”劉興安鼓勵道,“況且,民間傳言亦是民意的一種體現,我們需時刻關注。”
“那我斗膽直言了。”王逸飛瞥了劉興安一眼,“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