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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髒，一件破花襖，一雙毛拖鞋。

“小穎來了，來來，趕緊進來。”婆婆站起來，人老，可是動作還是很麻利的。

“婆婆，你又去撿東西了，大冬天的，你怎麼就不好好待家裡休息呢？”柏穎嬌嗔埋怨道，“是不是錢不夠用？”

“不是不是，”婆婆趕緊擺擺手，“婆婆不缺錢花，你爸爸給我夠多的了，一輩子都用不完。”

柏穎能理解婆婆，老人家以前以撿垃圾為生，一輩子勞苦命，現在就是不必為生活奔波也是閒不下來的，就像當初讓她搬到大屋子裡，她怎麼也不肯，這才是她生活的世界，有歸屬感。

“這是……”婆婆注意到柏穎身邊還有個妙齡女子。

“哦，她就是柏雪啊，她聽說我要來看你，就說一定要給來看看你，感謝您這麼多年一直給她做衣服呢。”婆婆每年都會給柏穎織衣服，後來知道有柏雪這個人，連帶著也給柏雪做了一份，卻不知道除了第一次，再也沒有交到柏雪手上去。

“婆婆，你好，我是柏雪，謝謝你的衣服，織得真好看。”小離很醒目地接過柏穎的話，有些謊言是善意的。

婆婆開心地笑了笑，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想伸出手握握小離，卻又想到自己的手髒著，在自己衣角下擦了又擦，好像確認已經乾乾淨淨，才敢握住小離的手，“喜歡就好，喜歡就好，都別站著，進來坐啊，小地方有點亂，你千萬別介意。”婆婆似乎開心得有點手足無措，到處找椅子給她坐，找到一半又想先把廳裡的垃圾拿開，讓客人看到了多不好呀，柏雪從小在那種家庭長大，眼界肯定高啊，那氣質看著就不一樣。

“婆婆，你別忙，我自己來就行。”小離趕緊說道，讓一個老人家忙乎著，自己翹著二郎腿純享受怎麼都覺得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不忙，小穎，趕緊給柏雪倒杯水啊。”說完，又急衝衝跑到廚房，說是廚房其實就是在廳裡隔出來一塊地，小爐小灶的。

柏穎去倒水，瞧著婆婆在裡面忙，知道阻止不了她，婆婆什麼都不怕，就怕柏穎在柏家受欺負，所以她把柏雪當成貴賓那樣看待。

小離環視著四周，小小的一間屋子，五臟俱全，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充當飾品，應當就是婆婆撿來的，屋子說亂其實沒有，各種東西都有序地歸類著，屋子裡散發著一股很怪的味道，跟老人身上的很像，小離想起了自己的奶奶，似乎也是有那麼一股味道，慈祥安寧。

婆婆煮了兩碗長壽麵端出來，慈愛地看著柏穎：“知道你今天一定會來，婆婆早給你準備好了。”

柏穎摟住婆婆的脖子，眼睛放光：“婆婆對我最好，好久沒有嚐到婆婆的手藝，想死我了。”

“少貧，山珍海味難道比不上婆婆的面？”

“那是必須的呀，婆婆的面是天下最好吃最好吃的東西。”柏穎非常鄭重地說道。

婆婆拍了她一下的頭：“少灌迷湯。我們的小穎又長大一歲了，趕緊吃，涼了就不好吃。”看著她從牙牙學語，到現在長得亭亭玉立，婆婆心裡很是感嘆，她還是記得她撿到柏穎時，柏穎還那麼小，那麼脆弱，好像一碰就會碎掉一樣，一轉眼就長這麼大了。

“柏雪，你也吃。”婆婆對著‘柏雪’很客氣。

“謝謝婆婆。”小離說道，心裡卻很疑惑，長壽麵不是生日吃的嗎，但柏穎的生日不是早過了？

看著柏穎跟婆婆兩人自然而然的親切感跟看到她跟沈清婉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在婆婆面前，柏穎自然隨性，可以像小孩子一樣撒嬌，而在沈清婉面前時，她卻拘束謹慎，在狗窩似的小地方，在富麗堂皇的大院裡，她卻那麼壓抑，小離似乎有些明白了。

柏穎刷刷幾口就把面全吃了，開啟自己的行李箱，裡面放著她給婆婆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