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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ldo;砰&rdo;的一聲,窗扇閉合,隔開了外面一天風雨,也隔斷了內里人聲。
六意如何
連著下過幾場秋雨後,一層層的寒氣早已悄無聲息的蔓延開,很是凍人悽苦。甚至絕早時分,地面隱約有霜,冰寒透骨。
這樣的天氣裡,謝碧潭斷不肯委屈了自己,他手頭並不拮据,因此早早就在房中點起了火盆,每日裡暖融融的烤著,越發的晚起早睡,割捨不開。
李雲茅還是隻添了一件袷衣,就可以精神抖擻的在院中習武,到了中場歇息的時候,總是要&ldo;砰&rdo;的一聲把窗子推得大開,看著謝碧潭被突然吹入的秋風颳得一個激靈,跳著腳過來關窗,伸手攔住他笑嘻嘻道:&ldo;透透風,透透風,你這樣整日裡關著門窗烤火,人都烤糊塗了,快出來走動走動。&rdo;便多半可以拖著不情不願的謝碧潭離了那溫暖如春的斗室,裹緊了衣服往前面醫堂去開門,問歧堂一天的生意,也就這樣開張了。
難得的是這一天,李雲茅因事早早起身,出門的時候才剛敲了晨鼓,天色尚昏黑未明。這般清早,自是不到招呼謝碧潭起身的時辰,李雲茅自個悄沒聲息的打理利索走人,卻便宜了謝碧潭好一場大覺,直到日上三竿猶擁著被貪戀溫暖不肯起來。他那房中醫書手卷甚多,隨便摸來一本翻看,更是動起了索性今日就這般歇過去算了的念頭。
只是天不遂人願,時近正午,一陣潑風般的砸門聲硬生生將謝碧潭嚇得扔了書,手忙腳亂拾掇了一下,卻直到哆嗦著衝到院子裡,才發覺那敲門聲是從院子大門傳來,而非是問歧堂。頓時心中狠狠記了李雲茅一筆,才整理了一幅溫文爾雅的表情過去開門:&ldo;哪位……&rdo;
門一開,卻是個認得的,乃是左近相熟街坊,身後還跟著個僕從打扮的人,倒是臉生,正焦急萬分的搓著手跺腳。
謝碧潭納悶:&ldo;這是……&rdo;
還沒等叫門的街坊開口,那僕從已經急切切道:&ldo;大夫,您是謝大夫吧!馬匹受驚翻了車,把我家少爺從車上摔下來了,就在前麵坊門口那兒,也不知是磕碰到了哪,起都起不來了,您快去瞧瞧!&rdo;
謝碧潭嚇了一跳,跌傷了人非是小事,他不敢託大耽擱,匆忙忙回頭取了外出的藥箱,跟著兩人一路小跑著,直奔坊門。
一出來,就看到坊外的街口,積了好大一圈人在圍觀。那僕從帶路吆喝著分開人群擠進去,第一眼便瞧到一架已經被扶正的馬車旁,幾個跟班團團守著地上躺平的一人。走近了,看清是名青年男子,衣著打扮也是富貴出身,只是此時一番的灰頭土臉,臉頰手上皆有磕碰出來的傷處滲著血珠,正在難過之極的哼聲,無法動彈。
謝碧潭忙過去摸脈看傷,又從藥箱裡取出幾味護氣安神的藥丸叫那青年嚼碎了吞下去,一邊將他胸腹四肢輕輕按撫了一遍,末了吐出一口氣,笑道:&ldo;無事,無大事,只是促然受了驚嚇,一時氣血雍塞不暢,與些筋骨輕傷積在一處發作罷了。誰快去卸塊門板來,將人抬過某那醫堂,過幾遍針,再吃幾副藥下去就好。&rdo;
一聽他這樣說,立刻有幾名跟從人撒開了腿往附近人家借門板去了,那青年公子還是一動不能動的仰躺在地上,大約是聽了他的說法安了心,還能苦笑一聲,氣息虛弱道:&ldo;多謝先生,朱某讓您見笑了。&rdo;
等到一群人浩浩蕩蕩擁著抬人的門板回到問歧堂,已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一路上那位朱公子神智尚清醒,閒語碎談中得知他名喚朱絲,乃是蜀地往長安來做絲帛綢緞生意的客商。謝碧潭聽了他自報家門,頓覺這一個名字倒是合該做這一份營生,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