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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條雪白的道袍袖子幾乎徹底成了紅色,蛇血腥羶,味極難聞。謝碧潭拼命嚥了兩口口水,把噁心的感覺壓下去,晃晃悠悠站直身,去掰李雲茅還扣在自己腰間的手臂。
他掰了兩下,李雲茅便順勢鬆了勁道,但還是虛虛扶著,笑道:&ldo;當真站得穩了?莫要某一鬆手,跌進蛇血裡去。只某一個滾成個血葫蘆也就夠了,多白饒一個又是何必!&rdo;
謝碧潭沒氣力跟他饒舌,抬手一指蛇身:&ldo;再不去剖膽,就算滾出十七八個血葫蘆也沒用了。&rdo;一邊從懷裡扯出一條不知什麼材質的袋子,往李雲茅手中一塞,&ldo;盛在這裡面拿給我。&rdo;
&ldo;嘖嘖!&rdo;李雲茅搖了搖頭,&ldo;看來貧道走這一遭,果然就只是個出力氣的。&rdo;一邊也不嫌棄蛇屍醃臢,抬腳過去,運氣於指,三兩下剖開了蛇腹。他半件道袍被蛇血髒汙透了,乾脆直接用袖擺裹了手,在蛇腹中一掏,血淋淋拎出拳大一物,丟進了謝碧潭拿給他的袋子。那袋子看似輕薄透亮,一顆碩大的蛇膽丟進去,不見半滴血水滲出,皆汪汪一掬積在囊底。那邊謝碧潭已經懷中又摸出兩個小瓷瓶,拔了塞子將些粉末膏液一併倒了進去,這才紮緊袋子口小心提了,向李雲茅連聲道:&ldo;速速回去救人。&rdo;
李雲茅如今已是任勞任怨得習慣了,更兼救人如救火,並沒什麼二話,拉過謝碧潭就要動身。只是手一伸出去,謝碧潭登時倒退了兩步,皺起了眉。李雲茅低頭瞧瞧,先看到滿袖子鮮紅刺目,又有腥臭撲鼻,訕笑一聲,乾脆將整件外袍扒了下來,順手卷了卷丟開。他裡面穿著仍是純陽弟子服色,只是沒了寬袍大袖,利落許多,乍一看反倒更襯幾分少年人英氣勃勃,衝著謝碧潭咧嘴一笑:&ldo;這下可成了?&rdo;
回到神仙泉,黃金履已被挪到了一處幹慡平整的地方躺著。謝碧潭看了眼他身下墊著的軟糙,又覷了眼英淇,倒是有點意外這份細心,但眼下情況沒的讓他分心,稍稍寒暄兩句,立刻著手為黃金履解毒。
謝碧潭一人低頭忙碌,身後兩大一小排排站了三個,只能瞪眼圍觀,出不上力。如今再非命懸一線的要緊關頭,英淇的目光從黃金履謝碧潭那邊一轉,落到了李雲茅身上:&ldo;棘手?&rdo;
李雲茅還是笑眯眯的那副模樣,擠眉弄眼的在逗香骨玩,隨口便答:&ldo;哪有什麼棘手,不過是沾了些蛇血,碧潭嫌棄醃臢,某索性就脫了。&rdo;
&ldo;也是。&rdo;英淇點頭,&ldo;明河道長的手段,區區小蛇何足掛齒,你哪怕只得他一成本事,也足夠了。&rdo;
&ldo;……&rdo;李雲茅還在跟香骨划拳的手驀的一頓,但轉瞬又重笑嘻嘻的站直身子,&ldo;貧道的師承乃是純陽老君宮靈虛真人,兄臺真會說笑。&rdo;
&ldo;嗯?&rdo;英淇挑眉,目光落在他背後被布料緊緊裹住的長劍上,&ldo;說笑?&rdo;
&ldo;此劍乃是呂祖仙人賜下,莫非兄臺也曾見過?&rdo;李雲茅索性轉過身,一手向後摸了摸劍柄,&ldo;這劍上淵源牽繫甚多,曾在純陽宮中供奉十餘年,某亦不敢讓它輕易出鞘。兄臺若當真見過,倒是有緣。&rdo;
英淇眼有詫異,又看了李雲茅兩眼。後者眉目含笑,人是極俊秀的,神態又是挑剔不出的悠然坦率,袖著手端站在那裡任憑打量。英淇反倒沒了追問下去的意思,只點點頭,丟下兩個字:&ldo;見過。&rdo;就又重去關注謝碧潭那邊的進展。李雲茅再沒等到下文,揉了揉下巴又蹲下去,繼續逗弄香骨,片刻功夫就將黃金履當時哄小女娃的糖果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