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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茅再攤開手看時,那被英淇擲來之物,原是一枚白玉塤。玉色細膩如脂,可見乃是主人愛物。翻轉過來,其底部正鐫了小小一枚楓葉,以做印記。
謝碧潭身上還有些發軟,扶著頭靠在李雲茅手臂上,看著那玉塤微微變了顏色:&ldo;某記起來了,昨日黃……葉楓骨邀某去他宅中吃酒,席間就取了此塤讓某鑑賞。某聽他吹奏一曲,不由得恍惚失神……今夜亦是在家中忽聽玉塤之聲,便失了神智,再醒來時,已在此地……&rdo;
他一點點回憶起來,頓時滿心盡覺愧疚:&ldo;都是某誤事,才連累了舒心……且若非當日某替你應下英淇的條件,也不會……&rdo;
李雲茅握著他的的腰的手忽然緊了緊,低聲道:&ldo;莫做多想,走,去看看舒心的情況。&rdo;
亭閣中紅光一去,藍玉全力施救下的碧光又水波般蔓延開來。適才種種變故,他恍若未聞,仍按笛奏音,催動寒髓蝶救治舒心。只是隨著時間過去,筋疲力盡之態已宛然可見,面色蒼白如紙,眼角斜飛而出的兩道妖紋卻越發鮮紅欲滴。
好在得了英淇釋出白梅枝中陽氣之助,隨著碧光漸漸單薄呈不支之態,舒心的臉頰也愈發潤上血色。胸口起伏可見,手足也逐漸回了暖,顯見已是被拉回了一條性命。
只是藍玉還未停手,舒廣袖看在眼裡,便不敢擅動。只能略微鬆了口氣的盯著弟弟的臉龐,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驚悸未定之感。
李雲茅這時拉著謝碧潭過去,見狀也放下心中大石,衝著舒廣袖點了點頭:&ldo;舒心無礙了。&rdo;又轉看了一眼藍玉,忽的一驚。
雖說種種變故超出想像,到底李雲茅對這三番幾次與人為善的苗疆少年還是留了幾分好感。這時亭閣中劍拔弩張氣氛已去,甚至罪魁禍首都已行跡渺渺,剩下藍玉和唐子翎兩個,無端的倒叫人覺出幾分淒涼。他心中感嘆,再看藍玉,已是油盡燈枯之態,十指按笛顫抖不止,驀然眼角血紅妖紋之上,蜿蜒滲下兩行血淚。瞬間染上雪白的面板,刺目驚心。
李雲茅忙將赤霄紅蓮就地一插,翻手虛空做符,遙遙向著短笛印下,低喝了一聲:&ldo;斷!&rdo;
&ldo;咔嚓&rdo;一聲清脆,那笛受了法籙之力,瞬間碎成三片。藍玉也因受此外力激盪,全身一顫,猛的扭過頭,&ldo;哇&rdo;一聲噴出一口血來,已是面如金紙,冷汗涔涔。
高雲篆與李雲茅多少年師兄弟做下來,反應得最快,起先一愣後,立刻明瞭了,伸手從袖裡摸出兩粒丹藥,探身過去一把捏開藍玉雙頰,也不管他滿口餘血,就那麼塞了進去,再將手在下頷一推,眼看那藥丸咕嚕嚕下了喉嚨口,才別彆扭扭的哼了聲:&ldo;要不是看你當真救活了舒心,道爺的藥,豈是妖物隨隨便便吃得到的!&rdo;
藍玉一手扶著地面緩了片刻,終於止住了全身篩糠般的顫抖。他深吸口氣,抹了唇角的殘血,竟撐著晃晃悠悠站起了身,衝著幾人行了個苗禮:&ldo;多謝兩位道長援手。如今這娃娃性命已無礙了,我諾言已兌,舒家阿姊,你允我的事情,可也該算數了吧!&rdo;
舒廣袖自然明白他所問何事,眼看舒心平復下來,終於放了心站起身。她沒給藍玉答覆,卻是一步一頓的,握了短劍往氈席上昏睡的唐子翎走去。藍玉如今一身妖力體力盡被掏空,勉強支撐著站立已是極限,見她動作,頓時急上心頭,呼吸一簇,大聲道:&ldo;你……你要做什麼……咳&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