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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被壓迫得有些吃力。但見楊逸飛一副心事低落的樣子,又不忍推他起來,只好再側了側肩,勉強抽出半邊身子。楊逸飛一察覺了兄長的動作,立刻籍著這一挪順勢也躺了下去。數步之外,就是寬大舒適的寢臺,他兩個偏要團團擠在小几旁地下,那塊地氈又不甚大,勉強夠兩人蜷縮其上,挨肩環臂,親密無間。
楊逸飛這才覺得心下空蕩蕩的哀涼感被驅散了些,低聲道:&ldo;我午時便回來了,見過大人阿孃,又去看望了師父前輩,然後便被許多同門拉去飲酒接風,直到現在才來見兄長,自然是錯了。&rdo;
話說到這一步,縱然楊青月性子天然,但自幼起未曾間斷的毒病折磨更激人早慧,又豈是完全不通事務。他頓時明瞭幾分,也不知是笑還是嘆氣的鼻中哼出一聲:&ldo;酒宴太過喧鬧,某也不喜,你現下過來已很好了。&rdo;
越是這樣輕描淡寫,楊逸飛心中越加幾分抑鬱不平,只是更明白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非一朝一夕可改。想到這,勉強振了振精神,笑道:&ldo;不去湊外頭的熱鬧也就罷了!哥,我自帶了好酒回來找你,外頭月色好,就在這屋裡小酌一回,算是你給我接風洗塵,可好?&rdo;一邊攬衣起身,一探手臂,將窗子推開了。沒了遮攔的月光傾洩而入,頓時房內似灑銀霜,明亮如許。
楊逸飛自酒席上私藏下來的自然是好酒,不過巴掌略大些的一個青瓷葫蘆,甫一啟封,已是濃香撲鼻。只是楊青月不嗜飲,或者說,自陰雨之毒附骨入髓後,外以長歌知脈之術剋制梳理,內尚需常年寡性淡欲以免陰毒瞽心,那許許多多的尋常人喜樂嗜好自然也大多被一同摒棄了。好在楊青月心在七絃,自得大道,並不以此為苦,只淺嘗了兩杯後,倚幾看著楊逸飛暢飲也是知足。楊逸飛這一遭離開長歌門足有快兩年,連年節壽誕也未得機會還家,兄弟兩個倒也當真稱得上未曾有過的久別重逢。美酒助興,更何況所對人事皆快意,楊逸飛這葫蘆佳釀非是凡品,他起初倒也惦記著莫要過量,但一經興起,再發覺時,酒早將盡,眼前也依約蒙了層輕紗,悠悠蕩蕩,看甚皆如隔霧觀花。
楊青月的房內沒有花,不止花卉,小件的精巧擺設也甚少。應用器物大多雅而古拙,唯獨例外的,便是書格上那一枚月光輪,時隔兩年,依然皎皎如新,不染纖塵。楊逸飛眸光流轉,帶了幾分醉意後,反倒更加明亮,燦爛如星。這時一眼掃到了月光輪,唇邊的笑意便止也止不住的揚起,伸手虛觸。只可惜醉眼顛倒,遙遙碰了個空,撲到了楊青月懷裡。
楊青月扶著他的手臂把他擺放端正,迎面酒氣濃鬱,只好道:&ldo;飲得過量,回去睡下吧,不要誤了明早起身。&rdo;
楊逸飛聞言,頓時連連搖頭,反手一把拉住了楊青月的袖擺,隨後那幾根指頭又順著衣料褶皺爬上去,一分分扣住了他的手,牢牢圈在掌中。這一舉動過分親密得幾乎有些逾越,不過楊青月不以為意,順勢牽著楊逸飛挪動幾步,讓他歪靠在了寢臺之上,拉過錦被蓋好:&ldo;你若身上懶散一時不想動彈,就在此小歇片刻,再回房梳洗。&rdo;
楊逸飛滿心都是不想離開這一念頭,此外自然百般順從,乖乖依著楊青月的意合衣躺好。他雙目圓睜,本是半點不願從兄長身上挪開,奈何酒意強勁上湧,抗無可抗,到底還是上下眼皮粘連,稀里糊塗打了個盹。反倒是楊青月這一日中,毒病發作時已是昏昏沉沉,之後又不知日月時辰的大睡了一場,一時無有倦意。安置好了楊逸飛,他反身坐回小几前,几上香爐已冷,但瑤琴依舊,弦絲映蟾光如冰,指觸生涼。這一點涼意,醒心透脾,逗人盤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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