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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裡的雪剛融化沒多久，草剛剛冒出一茬來。女人們會在地裡拾草，順便把能吃的野菜挑出來，拿回家做菜窩窩或沾大醬吃。這時有想偷懶的，就會拾草時故意落下些草，當做看不見忽略過去。如果小組長檢查的不嚴，可能就瞞過去了;如果小組長檢查得嚴或者故意挑刺，就有可能讓偷懶的人重新拾一遍草，要不就不給幾工分。

所以，大部分村民都巴結有點權利的隊長和小組長，希望他們給分派點輕鬆的活計或在檢查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卓玉山是二隊隊長，把鄭東林和寧馨、林可欣分給兩個小隊長，讓小隊長帶他們幹活。

&ldo;大慶家的，你給這倆女知青說說，哪些是麥苗，哪些是青草，可別讓她們把麥苗當青草拔了!&rdo;

周圍的人聽了隊長的話，鬨笑出聲，&ldo;隊長，誰眼那麼不好使啊，會把麥苗當青草拔了?&rdo;

&ldo;你們還別說這話，人家城裡人打小沒見過麥苗和青草的，把麥苗當青草拔了也不稀奇。大慶家的，好好教教她們倆，別讓她們禍害了莊稼!&rdo;

&ldo;知道了，隊長。&rdo;大慶家的回話時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大慶家的是個爽利人，平時為人出事不錯，不然隊長也不能選她當小組長帶人幹活。她沖寧馨和林可欣擺擺手說：&ldo;你倆過來，我給你們說，看見了沒?這一趟趟直溜溜的青苗就是麥苗，像這種就是青草，這個是苦菜，能生吃。你們剛來要是沒青菜吃，可以拔點回去吃，這個沾大醬吃才好吃，要不吃起來發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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