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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小騷動一下,覺得是老師耍了我們,基本上都認為邱阿明說的對。
我聽見葉海說:「是真事兒。」
他的聲音不大,可是那肯定的語氣又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大家都在看他,我也看著他,那張年輕漂亮的臉孔,在火光裡忽明忽暗,有一種奇異的吸引力。他又說:「是真事兒。」
老師很感激,等著這個新來的孩子幫他繼續解釋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葉海的下一句話讓很多人站起來去尿尿的尿尿,回帳篷的回帳篷了。
他說:「有些人就是由海豚變的,就像有些人是由蝴蝶變的一樣。」
非常認真,非常堅定。
連老師在大家散夥睡覺之前都問我:「你早上說這孩子是什麼專業的來著?」
「……老師,他學民俗學。」
「哦,難怪了。」
我覺得很尷尬,人是我帶來的,當著一大堆人的面說瘋話,還作勢神秘。我難堪的笑著解釋:「呵,老師,你別介意。他們學這個的都迷信,跟我們不一樣,我們是搞科學的。」
胡美麗也難堪的笑著解釋:「我剛才說的跟他說的是兩回事兒,我說的是真的。」
「老師,我信。」我瞪大了眼睛,惟恐他不相信我相信他,「我真信。老師,您看明天我能下水不?…… ……」
「說什麼呢?安菲,當然你得下水了。我還等著你給我出彩呢。」
我挺高興的回自己的小帳篷睡覺,看見葉海把我們飯盒和廢紙收集起來,有個塑膠瓶跟著海浪跑得很遠了,他跑上去的給追回來。
我走過去:「哎,葉海。」
他看我,把手裡的東西都裝到大袋子裡:「你要跟我說什麼?你這個準科學家。」
「我是想跟你說,明天下水,你跟著我啊。早點睡,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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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到半夜裡,身上發冷,哆哆嗦嗦的醒了。把衣服,揹包都蓋在睡袋上,還是冷。我知道自己病了,又沒有帶一粒藥來,葉海說我缺心眼是不無道理的。我披上運動服出去,想去跟誰討片兒阿司匹林什麼的來吃,可是大家都睡了,去叫醒誰啊?
海灘上,剛才的篝火還有殘燼,紅色的小火星流動著,我覺得那裡也許能暖和一些,就縮手縮腳的過去取暖。
人最不能在半夜裡醒過來,孤單的人最不能在半夜裡醒過來。想起所有的傷心事。沒人聽。心裡越來越冷。
我蹲在那裡,眼前的殘火模糊了,我抹一下眼睛,它清晰起來;又模糊了,我用力的眨一下,又清晰起來。臉上潮濕。
身後有人。
我回頭,是葉海,我蹲著,從下面看著他,他身後好大的月亮。
他說:「晶晶姑娘,你也在這裡啊。」
我轉過來,又抹了一下眼睛:「我冷。」
他的手過來探我額頭:「有點熱。」
我沒說話,離火再近一點。海風突然一吹,已經平息了的篝火突然起了一道小焰,他從後面把我拉過去:「你要燒到自己了。」
葉海把我給拽起來,往帳篷裡面拉。我掙扎著說「我要烤火」,卻被他三下五除二的塞到睡袋裡,外面又蓋上他的運動服。
我寒戰不斷,哆嗦的直咬牙。臉擦到他衣服領子的邊緣,上面有他的味道。
他是個大個子,而這是個單人的小帳篷,他不得伸展,只得彎腰看我,看我越來越冷的一副狼狽相。
我轉過身去,我不願意讓他看到我這樣。
後面嘻嘻索索的聲音。
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已經進了我的睡袋,一隻手臂伸到我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