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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看到黑色制服秦恬已經淡定了,她後來才知道,並不是只有黨衛隊才穿黑制服,陸軍中有些裝甲部隊的軍服也是黑色的,不是行家根本看不出來。
大部隊過的差不多了,接著是零星的幾個德國士兵,他們揹著步槍走著,時不時朝後面大吼兩聲,緊接著,三十幾個穿著土黃色軍服的法國士兵垂著頭蹣跚走過。
俘虜嗎?
秦恬眯起眼,仔細看著路過的人,她沒指望看到想看的人比如皮埃爾,可是潛意識的就想尋找什麼,當然,那群衣衫襤褸垂頭喪氣計程車兵甚至連臉都沒讓她看清,而秦恬已經自顧不暇了,當然不能追出去認人。
大略估計走過巷子的俘虜才三十多個,俘虜們連帶押解的全部走過去後,秦恬才鬆了口氣,她等了一會,聽到很遠處傳來幾聲模糊的號令,接著許久都沒有動靜,隱約覺得危險已經過去了,卻在剛伸腳想走出去時猛然聽到一串的槍響!
小城中房屋聳立,槍聲的迴音經久不息,似乎就像是十來條槍一起開火,還連續了三次,震動的玻璃都在發出嗡嗡聲!秦恬剛聽到槍聲就條件反射的抱頭倒地,可是等槍聲平息,她安然無恙的可以起來時,卻突然僵住了。
好耳熟的聲響,不僅是因為是槍,更是因為那號令和齊射的隱晦組合。
槍決。
那是波蘭國歌聲中的淒厲的音符,是秦恬第一次直面侵略與被侵略的慘痛,是她畢生難忘的聲響。
從回憶中緩緩撤出理智,千般複雜萬般驚恐匯成一個簡單的想法。
他們,在槍殺俘虜。
不用瞭解歷史,不用通曉戰爭,僅從人道主意的角度上就能看出,槍殺戰俘,這絕對是一種慘無人道的暴行,堪稱殘暴!
槍聲過後,小鎮寂靜無聲,所有在小鎮中或目睹或耳聞的人都選擇了對這一暴行保持緘默,秦恬甚至覺得自己聞到了順風飄來的硝煙味和血腥味,這更讓她全身發冷。
她縮在巷子中,裹緊毯子,咬牙看著地面。
這就是戰爭。
她記得自己的歷史老師曾經提到過一部對於一戰二戰都有過廣泛影響的公約,《日內瓦公約》,裡面對於戰時的平民,戰爭受難者和俘虜的待遇都有明確的規定,這一定程度上規範了戰場的秩序,不至於出現太過殘暴的事情。
她自然不相信戰爭的時候殺紅眼的軍人會理睬那見鬼的所謂條約,老師自己也曾經用卡廷慘案嘲諷了這個公約的有名無實,可是所有人都相信這些違反公約的慘無人道的事情應該都是出現在戰爭後期,戰爭已經白熱化的時候。
卻沒想到,這才戰爭初期,秦恬已經親耳聽到了日內瓦公約的撕裂聲。
這就是戰爭,讓人性走開。
秦恬的害怕持續了很久,她更深的體會了自己所處的危險,那些在大股難民面前表現良好的德軍士兵究竟深藏著怎樣的血腥黑暗已經顯而易見,她甚至覺得自己應該和那些難民往回走,因為現在她已經找不到和她同路的人了。
這麼危險的與狼共舞的路,她該怎麼一個人走過?
從上午槍決結束,一直到傍晚晚霞滿天,秦恬什麼也沒吃,她在等,在讓自己平靜。
一直到遠處傳來法語的嗡嗡聲,終於有膽大的法國鎮民敢走出來看一看,她才裹著毯子提著行李箱蹣跚的走出去。
像是冥冥之中就有上帝的指引,她直接走向了廣場,槍決發生的地方。
那兒血已經流了一大灘,屍體一排疊著一排,皆仰面,橫七豎八的躺著。
鑑於秦恬早已換下了修女服,沒人給她讓路,她探頭了很久才看到裡面的景象,相比沒見過如此血腥情狀從而震驚害怕的鎮民們,她的反應顯然淡定的有些突兀。
她擠過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