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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揆點了點頭,邵循便邀請他一同進膳:「大哥不如一起吃一些?今晚的翠玉豆腐蒸的恰到好處,還有你最愛的藕香排骨。」
邵揆一開始想要推辭,可是想到已經不知多久沒有跟邵循一起吃一頓飯了,到底還是坐了下來。
兩人面對著面安靜的進完了晚膳,邵揆捧著茶碗輕啜了一口,心裡想著怎麼委婉的問出口,只是還沒想好,邵循那邊倒是先說話了:「大哥是有話要與我說?」
邵揆斟酌了一下,問道:「近來雲喬可是哪裡得罪了你?」
邵循原本以為邵瓊那裡有出了什麼事,惹得這位哥哥來興師問罪呢,實在沒想到對方說的是這個,她一頭霧水:「你哪裡看出來的,我方才還與他交談甚歡,他怎麼就得罪我了?」
她的態度是不錯,可是邵揆作為邵循的兄長,在以往妹妹和表弟見面時大多都在場作為監督,以免旁人說閒話,所以兩人之間相處起來是個什麼樣子,不會有人比邵揆更加明白了。
原本他們雖絕對沒有越軌之處,但是由於兩人彼此都知道對方是跟自己即將訂下婚約的人,所以說起話來總是帶著隱約的羞澀,不是那樣自然,可正是這樣的不自然,才能說明二人之間到底有情分在。
但是今天明顯有不同,邵循雖對鄭雲喬依舊不錯,也有說有笑,但是卻客氣了許多,那種男女之間隱約可見的張力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該說鄭雲喬還是一般無二,是邵循單方面在一夜之間變了態度。
這些邵揆心裡明白,卻不好毫無保留的跟未婚的妹妹細講,只能絞盡腦汁的斟酌詞句,可算是把想表達的意思表達出來了。
要說邵揆雖然是英國公府的世子,要什麼有什麼,但是他私下裡行事卻頗為剋制,若非必要,從不踏足煙花柳巷,他今年已經二十歲出頭,因著訂下婚約的小姐正在守孝,他便等到如今還沒有成親,房裡也只有長輩賜的兩個不算得寵的通房。
邵循實在沒想到自己哥哥這個大齡未婚的男青年竟然對這事如此敏銳,她態度的轉變其實並不明顯,可是人家就愣是給看出來了。
她沉默了片刻,平靜道:「只是覺得人家畢竟還不是我什麼人……」
邵揆便以為她是有了女孩子的那些顧及,當即哭笑不得:「這有什麼,這種八九不離十的事情,誰還敢亂嚼舌根不成?」
邵循閉了閉眼:「這誰能說的準,就是板上釘釘的事都不一定能成,更何況只是心裡想想呢。」
邵揆聽這話的意思不太對,只覺得她擔心婚事會有變故,便勸慰道:「別的事尤可更改,這件事絕不可能,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邵循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是麼?」
「自然是。」邵揆說的理所當然,然後看著邵循道:「我是個男子,自然知道京城裡的公子哥兒都是什麼貨色,不是胸無點墨就是德行有虧,那等有才有德又性格又著實不好相與,再不濟就是家裡關係不睦,女子嫁過去光是勾心鬥角就能耗盡心力。
只有雲喬表弟,這些年我冷眼瞧著,也只有他五角俱全,各方面都沒有大的瑕疵,又是親舅家的男孩子,外祖母那般疼你,你嫁過去說不定就跟在自己家裡一樣,阿循,這些都是我仔細想過的,確實沒有比他更好更合適的人了。」
他平日跟邵循處的一般,這次好不容易開了話匣子,自然忍不住多說了兩句:「我還記得當初母親當著舅舅的面指著肚子跟小表弟開玩笑,哄他喊媳婦的情景……」
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母親兩個字,邵循下意識的認為是鄭氏,聽到最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這是二人的生母,鄭永晴。
邵揆很少跟邵循提起生母,主要也是怕她年紀小不懂得掩飾,說多了對親娘有了嚮往,對待繼母是就容易起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