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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這份害怕羞恥,又無法抗拒,最後在親朋好友的議論與鄙夷聲中逃出去,這輩子就擅長逃避。
他看見前面人頭攢動,李容曼擠開人群跑了出來。垂著手驚懼不定,雙眼紅腫淚花滾落,就連校長都來了,千金萬金之軀,一般的小事可驚動不了他出面。
李容曼走出兩步看見他,淚珠子就像斷線一樣滑落,她拉著高司南的手臂,&ldo;高教授跳樓了。&rdo;
高司南矇住,當下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作響:不可能,他那麼自私!自私的人最怕死!
天色已黑,來往行車不斷,再近些,辦公樓緊挨十字路口,紅藍閃爍交替的燈光提醒著緩慢行駛,這是學生放學必經路段。
不過幸好寒假沒有學生,不至於擁堵,救護車來的也很快,他被一聲接連一聲救護車鳴笛聲驚醒,這才曉得往樓前跑,剛到入口被保安攬住,他揪住保安的領子怒吼:&ldo;誰跳樓了?你說,是誰!&rdo;
保安被驚嚇住,從面目上看出幾分與高教授相似的五官,心下一震就沒再阻攔:&ldo;高教授跳樓了……&rdo;
同樣話語從第二人嘴中說出,不給他任何一點幻想,高司南一顆心七上八下急劇跳動差點昏厥,再近些,隔著玻璃看見躺在地面上的人,倒在血泊中。
救護車直接停到入口,抬著擔架過來,有人見他沒有眼色往一邊推他,人來人往踩他腳尖過去,這麼血腥的場面,卻吸引來這麼多人。
高司南嗓音喑啞發不出聲,連叫幾聲忽地大哭,痛哭。有人過來攙扶他,安慰他,他回眼一看,就是那個校長還有幾個院長,他們西裝革領,人模狗樣,假惺惺地表示慰問。只不過他腦子都是亂的,腳下如灌鉛,千斤重,抬不起腿往前挪步。
高司南看了看暗空中的黑雲,稀疏泛著流光的星星,他甚至不清楚出了什麼事,父親這幾日到底經歷了什麼,不過他知道水很深,比他想得還要深。他更清楚自己應該恨的人。
李容曼出來以後就在路邊抱膝大哭,哭得就像被世人遺棄般委屈,周省之安慰無效,只能任她如此,等救護車拉著奄奄一息的人離去搶救,院裡校裡領導齊聚一堂準備應對媒體之策時她仍舊在哭。
周省之試圖拉李容曼,她狠狠一把甩開,再去拉她,又被拍開,周省之冷眼旁觀許久,咬牙切齒問她:&ldo;是你家人死了還是我死了,你哭這麼痛咒誰呢?&rdo;
李容曼聽見這種話氣急,忽然睜開眼盯他,啟唇反斥:&ldo;周省之你不用裝那麼無辜,你什麼樣的人別人不瞭解我不瞭解嗎?他是我導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rdo;
她邊說眼淚邊往下掉,抹去一把,摸手機想給梁瓷打電話,點開通訊錄找了一遍都沒找到,忽然想起兩人手機這兩天換用,剛才從他辦公室出來拿錯,毫不客氣往他兜裡掏,用最快的方式給梁瓷撥電話。
那邊一通她就哇哇痛哭起來,想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說不清楚,憋了半天才說:&ldo;老高、老高出事了,他跳樓了,地上一攤血……梁瓷我知道你不想關注高永房的事,但這一次非同小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rdo;
李容曼說完沒等來梁瓷回答,還當電話出問題了,&ldo;喂喂&rdo;兩聲才聽梁瓷聲音喑啞空靈,&ldo;……你說什麼?我剛才是否理解有誤……&rdo;
&ldo;老高現在已經被救護車帶走,生死未卜,我看見高司南,他跟著去了醫院。圍觀人說那麼高,到醫院搶救也肯定沒戲。&rdo;
&ldo;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