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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北風有點大, 陽光是溫暖的,但太陽的那點餘韻在冬日沒多大影響力,抵不住強勁的低氣溫。
梁瓷的頭髮被吹亂,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眼睛迎風被吹得生澀不適, 往一邊側身躲避, 高司南輕淺笑了, &ldo;最近學校不是沒事了,沒回家?&rdo;
梁瓷看著他,往後退了一步, 提著包說:&ldo;你過來有事?&rdo;
&ldo;嗯,&rdo;他抿了下唇, 心不在焉的, &ldo;不跟你說了,我今天有事得忙,改天有時間細聊。&rdo;
說罷揮揮手, 單手扣上西裝釦子,離開。
經過一夜臺階被凍實,又冰又硬,遠處幾個校內環衛工騎著小三輪車,換上橘黃色的馬甲準備幹活,樓裡的保安從值班室出來,深藍色警務棉服,耳朵上帶著棉護耳,經典黑色人造毛款,老年人的心頭好,手裡還拿著對講機,背著手來迴轉悠。
梁瓷來這邊上班久了,就連值班室的人也眼熟,他們瞧見老師來往都會打招呼問好,梁瓷這次主動寒暄了兩句往樓上走,剛下電梯看見走廊擺滿廢舊的東西,她辦公樓不在這邊,高永房在這邊,這邊辦公室規格更好,教授院士級別專用,每個教授學院裡至少安排兩間辦公區,有教授獨立辦公會客的地方,也有跟同組老師共事的辦公室。
同課題組的老師一般情況下榮辱與共,存在利益關係,所以相處上很融洽,手裡的研究生,無論是碩士研究生還是博士研究生,相互被老師照應,有點類似於同門弟子,有時候師傅出差不在,大事小情就聽師叔師伯安排。
研究生跟導師的關係,亦師亦友,要看相互怎麼維護,有些關係好的,畢業十幾年還曉得一年半載回來看幾趟,這樣的學生一般就是導師的得意弟子,老師提起來津津樂道,學生本身也跟老師師母關係好。
高永房是梁瓷的博導,也是李容曼的博導,李容曼提起來他總是一句一個老高,不過僅限於背後這樣,當著人前尤其是當著高永房面前,只有低頭順應的份。高永房做了好些年的博導,如今可以說杏林滿天下。
這幾年高永房招研究生,但很少自己帶,課題組新來的博士沒有帶研究生的資格,掛他名下招生,再安排到小老師手裡。但像梁瓷李容曼這種,讀到博士以後基本跟小老師資歷差不多,面上是師生關係,私下裡幾乎平起平坐,他們最頭痛博士生提問題,經常被問住,支吾半天只能說&ldo;回去查文獻&rdo;。
梁瓷從看見英文一個頭兩個大到現在的一目十行,中間付出不少汗水,學術性的東西發展到極致,就連英語也跟著變得學術專業。最可悲的是高校很多老師都是啞巴英語,看得懂,懂得深,就是不會口語。
順著走廊往裡走,她今天過來提交材料,沒想到走廊這麼亂,東一腳西一腳,瞧見三個學生搬東西,老式的桌椅,黑色面,中間有皮質防滑層,她看出來時誰的桌子。
&ldo;你們在幹什麼?&rdo;
&ldo;打掃衛生。&rdo;
說到此處呼啦呼啦掉出來一摞書,落在梁瓷腳下,紅色邊緣,黑色封皮,她仔細看了一眼,不是高永房主編的書,就是企業頒的榮譽證書。
離婚那天高永房派來找梁瓷的學生在其中,看見師母忍不住多講了兩句,最近上面來人視察,院裡檢查衛生,大查特查,有安全隱患的通報整改,課題組佈置凌亂不合格不易疏散的就得修正。不知怎麼就查到高永房某個一直空置的辦公室,現在當儲藏室用了,保留了一些桌子椅子,書櫃書櫥,高永房念舊沒捨得處理,主要還是全新而且還能用。
不過院裡領導過來看見很生氣,沒有說高永房,但是當著高永房的面批評了學生。梁瓷聽到這裡就隱隱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