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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鳴盛無所謂道:&ldo;怕我名聲不好吧,具體什麼原因我還真不清楚。&rdo;
&ldo;你爸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慣犯,還有什麼好驚訝的。&rdo;
&ldo;我媽沒想到他歲數這麼大還這樣,原本以為他收斂了。&rdo;王鳴盛咬了咬牙,恨到,&ldo;還別說,這次藏得真嚴密,連我都被矇騙了。這幾年從來不會夜不歸宿,就中午偶爾跟幾個熟人喝酒吃飯不回家,誰也沒想到還有個小情人。&rdo;
吳大偉笑了笑:&ldo;你爸年輕的時候確實長了一張招小姑娘待見的臉,不過現在不行了,老氣橫秋的,還黑了不少,也不知道都看上他什麼了。只能說明你爸寶刀未老,還揮的動長刀。&rdo;
王鳴盛沉下眼,片刻才吐出一個&ldo;滾&rdo;字,臉上帶著幾分不屑,囑咐他,&ldo;這個事你給我爛肚子裡,會所裡誰要是知道了就是你傳出去的,我就治你。&rdo;
吳大偉聞言哭笑不得,&ldo;盛哥,我這邊是沒問題啊,但是外面要是傳開了也不能賴我吧?&rdo;
王鳴盛不搭理他,挪到副駕駛座,闔著眼假寐,車子穩穩上了道兒,他吐了一口濁氣,身子往後一靠重量都放在座椅上,半天才說:&ldo;管他名聲好還是不好,我幹這一行的還能青白到哪去,人分三六九等,上等人裡有泛泛之輩,痞子裡面也有英雄‐‐&rdo;
吳大偉扭頭細看王鳴盛的表情,他微眯著眼看向窗外,總覺得他還有話得繼續講,卻沒想到戛然而止便沒再往下。
他倏然感覺自個有些渴,這才想起早起一口水沒喝就忙東忙西。
王鳴盛最近被家庭矛盾鬧得不可開交,表面上沒事人一樣到會所,當著梁瓷的面談笑風生,其實他並不是什麼都無所謂的人,早年間父親也出了這麼一回事,那時候王鳴盛還沒現在看得開,每天回到家無休止似的矛盾,感覺生活陷入死迴圈,沒頭沒尾。
長姐把道理分析的很明白,想離婚就離婚,不想離婚就不計前嫌的過日子,畢竟五十好幾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做什麼選擇都可以理解。他問母親要不要離,母親仍是狠不下心,一方面有年輕時的夫妻情分,一方面源於父親那張會甜言蜜語的嘴。王鳴盛看清楚事實,也看清楚母親心裡咽不下這口氣又過不去這個坎兒。
母親這些年比較迷信,他思來想去,獨自跑了一趟寺廟,添了幾萬的香油錢,那日拉著大師說:&ldo;你們不是要普度眾生脫離苦海,現在有人在苦海里等著你們度,我佛是慈悲的,你們得幫我。&rdo;
大師被講糊塗,問他怎麼幫,他把事情來龍去脈講清楚,大師不願意插手凡塵俗世,王鳴盛吃了兩天齋唸了兩天佛,大師被逼無奈才答應。
王鳴盛隔日就帶著母親來上香,硬拉著她抽籤許願,解完簽母親舒展往日愁眉,回家後也沒再跟父親鬧架,一直堅持到再一次東窗事發,也就是這次。
也怪不得大師答應幫他的時候連唸了兩聲作孽,王鳴盛心裡想,什麼作孽,我就是孽。
大師解簽當時,他在場,大師捏著竹籤看他一眼,問解什麼,姻緣還是財運。
張嘴就編了一個有鼻子有眼的恩怨情仇,問王鳴盛父親早年是否傷過一隻黃鼠狼,這黃大仙本來生在家宅,有靈性,不可以隨便擊殺,慘死以後就想報復,所以花身一隻狐狸精附著在王鳴盛父親出軌的女子身上,專門勾搭他,才有了這段業障。
她信以為真,求了破解之法,添幾百的香油錢就安心回家了。王鳴盛一開始覺得母親有些可憐,做這麼個局好歹讓她內心有個安慰,也好放自己一馬。
或許大師說的對,作孽,的確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