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我要追她(第1/3 頁)
玉海點燃一隻香菸,也笑著湊趣說:「香兒,再唱一首。」
書香又唱了一首《枉凝眉》: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
啊……
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禁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啊……
這歌詞……書香唱完了才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怎麼弄得好像是對景生情,在憶她和玉海哥的過去啊。
天可憐見,她真的沒那意思啊,她現在正在摸佛門的邊呢。
這首《紅樓夢》的主題曲,書香依然把情緒渲染到極處,唱得比原唱還要悲涼。
玉海皺了皺眉,軟下聲音對書香說:「香啊,以後這首歌不要唱了,歌聲過於悲涼,曲為心聲啊。」
「是啊,香兒,記得小時候你唱歌唱戲有哭腔的時候我就會進去打斷你,你沒發現是不是。」玉林也緊跟著說道。
「不是故意的,不知怎麼就唱成了這樣。
我唱首《沂蒙山小調》給你們洗洗耳朵吧。」書香有點不好意思了。
唱了一會兒歌,書香和玉林玉海又嘮起了嗑,畢竟很多年不見,想說的話不少。
「玉海哥,你還吹笛子嗎?」書香問。
「不常吹了。」玉海把瓜子和水果推送到書香面前
「吃點小零食,我記得香兒小時候最愛吃零食。」
「小時候覺得玉海哥的笛聲最好聽,能吹得人心潮起伏,亦喜亦悲,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聽到玉海哥的笛聲。」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書香慢慢放鬆了自己,沒有了剛見面時的拘謹。
18歲之前的書香,在玉海面前是很放縱自己的,可以撒嬌,可以任性,可以依賴,可以無所不為,可是這種感覺,在18歲那一年就戛然而止了。
大學畢業以後,書香變成了別人的依靠,是父母的依靠,是女兒的依靠,是家中的頂樑柱。
她自己,除了挺直身體站著,一直沒有任何依靠。
時間長了,她連人都變硬了,母親說她身上有男性,少女性,母親那是忘了以前的她了。
天知道,書香是個女的不能再女的小女人,從未想過要做剛強的女人,做那樣的女人太累了。
每次聽別人讚賞自己堅強時,書香就苦笑,她不堅強又能怎樣,有得選嗎?
「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面,有你聽膩的時候。」玉海又開啟一瓶礦泉水放進書香的手中。
書香能感知自己樂曲中的意境,這個很早以前玉海就知道了。
想起以前的書香,玉海的心中泛起一絲苦澀。
少年時光,他也曾與她心有靈犀,那一大兩小三個身影,一起讀書,一起彈唱,一起嬉戲,一起……
25歲那一年,他把她和青少年時代的美好時光一起冰封在自己的心底,本來以為,會封藏一輩子。
此時,他卻好像聽到了自己心靈深處有一道堅冰響起了開裂的聲音,這樣的感覺很奇妙,有點讓人惶恐,又有點讓人期待。
玉海任由其在自己的心中生長。
玉海的生活已經沉寂了那麼多年。
能讓他愉悅哪怕是痛苦的東西都太少太少了。他的生活按部就班,一潭死水。
沒有興奮,沒有激動,沒有喜悅,沒有心動,沒意思透了。
從25歲一直到死,自己難道要這樣過一輩子?
玉海第一次對自己的人生產生了懷疑,他知道自己不是個能脫離生活軌道的人,但是,給自己的心透透氣,他並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