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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了半秒,接著才直奔主題:“沒想到你跟秦瑜倒是一對忘年交,她跟你說什麼了?”
“我猜猜——是為了你母親吧。”
傅向隅也看向他,這人才剛也喝了不少酒,但他記得傅霽的酒量很大,酒品也很好,這麼多年,他從來沒看見這個人發過酒瘋。
“是。”他誠然道。
“正好,”傅霽點了根菸,但沒有抽,“我今天也有點想他了,跟我說說他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傅向隅總覺得他眼中閃過了幾分虛偽的深情,畢竟這個男人在他記事以前,就將已故妻子存在過的一切痕跡都抹消掉了。
傅向隅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姓什麼、叫什麼,又遑論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家裡從沒有人提起過他,甚至連傭人都是在他的母親死後才被僱來的,傅霽主動提起已故的妻子,這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傅向隅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您想讓我說什麼?我從沒見過他。”
“不是一直都在查麼?”傅霽笑了笑,“統帥的孩子,可動用的權利和資源那麼多、那麼廣,總會查到一點事情的。”
“對不對?”
他一副輕描淡寫的姿態、居高臨下的審視,以及那看不出溫度的笑意。
傅向隅每回和他說話,都覺得很焦躁,情緒像是一個瞬間被吹到鼓漲的氣球,即刻就處在了即將爆炸的邊緣。
他永遠都是先失控的那個人,而傅霽每次都會用那雙平靜而冷漠的眼睛看著他,彷彿他永遠都只是個無辜的父親。
在這個獨裁者的監控之下,他又能查到什麼真相?傅霽臉上掛起的笑意,在傅向隅看來不過是譏諷。
他想起了那塊空白的石碑,墓碑邊緣種滿了淺紫色的鳶尾花,和他家湖邊種植的是同一種品種。
傅向隅不說話,但臉色明顯已經變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把他葬在哪裡嗎?”傅霽無奈道,“但爸爸最近太忙了,沒空親自和你說,所以叫你李伯伯轉達給你了。你去見過他了吧?”
傅向隅控制不住地冷笑了一聲:“你是有多恨他,連個名字都不給他。”
傅霽的眼神看上去有幾分傷心:“那是他自己的意思,孩子。”
“我怎麼捨得恨他,是他恨我才對。”
說到這裡他忽然笑起來:“他也恨你,向隅。”
“向隅。”傅霽重複地說,“他們都說我給你取的這個名字不好,寓意很差,可爸爸其實是真心的。”
“是他先拋棄了我和你,多狠心的一個人。”
傅向隅不知不覺地就把車開進了舊舍區,車子照例停靠在花壇邊上,他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給秋池打了個電話。
電話鈴一直響到接近尾聲,還是沒人接。
傅向隅心情煩躁地結束通話電話,腕上的手環隨即震響了起來,一道電子音突兀地響起:“檢測到您的心率與資訊素水平已超出了正常閾值,是否需要為您撥打急救電話……”
沒等它把話念完,傅向隅就手動點了“拒絕”選項,然後乾脆將手環整個拆下來,丟在了一邊。
傅向隅降下車窗,讓新鮮空氣透進來,隨後輕車熟路地給自己打了針抑制劑,接著將領帶扯松,又解開前襟的扣子,最後才倚靠在座椅上,靜靜等待藥物起效。
可惜抑制劑的效果甚微,等了十來分鐘,傅向隅仍然感覺體內的資訊素正躁動不安地在臨界值上起伏。
他勉強剋制住那想要將後頸上的腺體用刀子攪碎的慾望,隨後下車走向了那棟被黑夜籠住的小樓。
舊舍區的樓梯很窄。水泥階梯、開裂的木質扶手,連旁側的牆皮也乾裂剝落了,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