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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師伯相助。」
細腕被她按在指間,池蘅乖乖不動,任她診脈。
「不錯。你能想到用純陽真氣打磨剩存的陰寒之氣為陰丸,是想走陰陽共濟的路子?」
行家開口就是門道,池蘅不敢怠慢:「這寒毒與我有緣,擂臺上若非借它之利,碰上吸食對手內力為己用的蘭羨之,我想勝出,或許還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它跟了我一場,陰差陽錯救我一命,如今陰寒之氣已被純陽真氣淬鍊為無害的陰丸,有它在,不至於絕了我先前念想。我還是想試試,畢竟陰陽共濟的想法,誘惑太大。」
「你已經身兼陰陽二氣,不可貪進。」
「大師伯教訓的是。」
姜煋看向她二人交握的十指,笑:「我先走了,此地不宜久留。來日有緣再見。」
她說走就走,不容人相送,身形化作一道殘影,隨風遠去。
仙風道骨,說她出身【道門】真是一點錯都沒有。
池蘅看得神往,喃喃自語:「何時我也能像大師伯這般乘風逍遙?」
「會有那天的。」
池小將軍收回視線:「罷了,我現在已經夠逍遙,不能太貪心。」
沈姑娘含笑嗔她:「你知道就好。」
兩人在風雪裡相視一笑,感情深厚,著實惹人羨慕。
鎮國大將軍府面積不算太大,但也不小,走走停停逛完一圈,花費一個時辰。
最後清和帶著池蘅去了【繡春院】。
【繡春院】池蘅熟,進門和進自己家沒甚區別。
屋子裡地龍燒得旺,這溫度於沈姑娘而言再舒服不過,對於活力旺盛的小將軍來說,太熱了,像一下子進入火爐。
她腳下又在冒汗,小臉紅撲撲的。
「嫌熱就脫了罷。」清和吩咐柳瑟抱來棋盤,又差使柳琴沏茶倒水,來到几案前脫靴跽坐,清眸一掃,池蘅提著衣擺紅著臉脫掉腳下加絨的小鹿皮靴。
小將軍一身清爽,汗味也不難聞。脫下小鹿皮靴,池蘅心虛地捧著一隻腳輕嗅,聞不到什麼令人尷尬的氣味,她心絃放鬆,未料這滑稽的舉動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我還能嫌你不成?快過來。」
池蘅喜歡她言語間的親暱,笑嘻嘻地踩著雪襪在她對面坐定。
兩盞香茶,一副棋盤,黑白子不遺餘力廝殺,氣氛漸漸變得熱烈而緊張。
上次在小香山池蘅好不容易贏她一局,這次又全都輸回去。
感受到她明顯的進益,小將軍容色收斂,捏著棋子半晌沒落下。
棋場如戰場,人在戰場,一舉一動關乎生死。
戰場無父子,戰場也無未婚妻。
怕她年少不知天高地厚,清和費卻十二分心力摁滅她打贏擂臺的驕傲。
心神損耗,白子「吧嗒」落下,她端過茶盞輕抿一口,好整以暇地欣賞小將軍犯難擰眉的神情。
「這可怎麼行?」池蘅大呼棘手:「姐姐這一招,真是把我逼到死路去了。」
「阿池,還有的學呢。」
風雪遮人煙,從【繡春院】走出來,池蘅整個人氣息沉斂不少。
年少本就容易驕傲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裡,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是發光點,但這樣的發光點,阿池可以有,不能多。
女扮男裝,欺君之罪,每一步都走在刀尖,需知驕兵必敗。
清和希望她腳下的路能走得穩當,沒有那些驕縱大意引起的坎坷波瀾。
「勞婉婉費心了。」
池蘅笑著抬起頭,光芒內斂,帶著超出這個年紀的聰明警覺。
「走罷。」
剛出【繡春院】,沈清宴踩著一地碎雪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