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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將軍一臉沉重地守在庭院,請來的大夫被趕出來,門關得死死的,裡面的人不知怎麼個難受法。
隔著道門,沈延恩手腳冰涼。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識女兒寒毒發作。
「這毒……真一點法子都沒有麼?」
老大夫們汗顏低頭。
「姐姐!」池蘅大步邁進來,見了沈大將軍,匆忙點頭行禮。
她來到門前拍門:「姐姐,是我!」
緊閉的門應聲開啟,為她開門的是身在房內的柳瑟。
門開了砰地又被關閉,隱約的寒氣從門縫飄出來。
看在女兒的份上,沈延恩放縱池蘅一個人在裡面,一口氣堵在喉嚨不上不下。
柳琴柳瑟一左一右守在門口,防備大將軍一氣之下將準女婿從房裡揪出來。
沒成想大將軍轉身領著一眾大夫商議解毒之法,難得的善解人意。
一進門,幾乎凝為實質的寒氣撲面而來,池蘅心裡擔憂,快速來到榻前。
卻見少女裹在厚重棉被瑟瑟發抖,意識昏沉,嘴裡咬著錦帕,唇角滲出淡淡血痕。
她沒想過這次寒毒發作的如此厲害,近乎慌亂地解開玉帶,僅著裡衣爬上床。
錦被掀開,身受寒毒折磨的人順應本心投懷送抱,猛地碰著她,池蘅身子一哆嗦,閉上眼急忙運轉純陽真氣。
四肢百骸激盪的寒氣慢慢被純陽真氣壓制住,有人為她疏導寒毒,清和總算不用再咬牙抗爭,筋疲力竭地陷入昏睡。
嘴裡的錦帕被小心翼翼抽出,池小將軍嗓音微啞:「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
她親在清和沾染淚漬的眼尾,好生被抱著,被抱得很緊,須臾笑開:「纏人精,婉婉是個纏人精。」
再怎麼『汙衊』,懷裡的人都聽不到,池蘅輕嗅她發間香氣,慢慢沉入夢鄉。
第77章 冬雪香融
雪下了一整夜。
冬日的寒冷夾雜不甘寂寞的北風,冷意霸道地彷彿要吹進人骨縫,被窩是暖的,地龍燒得旺,呼吸一口清氣也看不見輕薄的白霧,暖得四肢發熱。
池蘅是被熱醒的。
內衫浸潤一層薄薄的汗,鬢角髮絲染了可疑的灼熱,靈魂都要被懷裡的軟玉冷香淨化,她緩緩睜開眼,眸子一如既往的清亮明澈,細看,又與兩年前大不相同。
兩年前的小將軍霧裡看花,眼睛睜再大都看不清自己的心和旁人的心,兩年後隨著年紀漸長,切身感受的便多了。
比如……
她低頭淺笑,婉婉這樣子真好看。勾人得很。
三四月的春雨,久旱的甘霖,天邊的皎月,暗夜裡閃爍的一簇燈火。又如西北荒蕪之地紅爐燙好的酒,酒水未曾入喉,酒香便已在五臟六腑翻騰。
兩年的時間,七百多個日日夜夜,池蘅在沈清和身上切實懂了何為『勾人』。
她醒著,你為她神魂顛倒。她睡著,你為她柔腸百轉。
咫尺之距,醒來便能被美色洗滌雙目,池蘅滿心愉悅地在美人脖頸深呼一口女兒香,同樣是女子,婉婉和她終究是不一樣的。
內室燭火成淚,一燈如豆,恰到好處的幽幽,不至於明亮地讓人心生羞赧,還能藉著微弱的光窺見人間上乘顏色。
躺在懷裡的人唇色泛白,唇瓣柔軟,勾得人想俯首為她暈染更生動自然的胭脂,花顏不勝羞,池蘅自個想入非非想得不好意思。
眸光定格處美人呼吸清淺,睡顏美好,想著那句「花顏不勝羞」,她樂得不行,事實上這兩年婉婉極少在她面前表露羞澀情態,似乎人長大了,情緒更為內斂。
難得賴床的小將軍做賊似的收緊手臂,賴在溫柔鄉裡不願動彈,為她暖了一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