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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念侵體,驀地一口血從喉嚨噴出來。
她臉色煞白,沉吟幾息,起身撿起那畫展開細細瞧著,賞著。
玉雪巍峨,頗具氣象,山巒幽谷,流水淙淙。腰肢慢轉,像極了勾魂的妖。
眼波纏人地很。
美人出浴圖的右下角寫著一行小字:
阿姐,這花美嗎?隨時靜待阿姐賞花。
姜煋一手扯碎那畫!
圖卷碎成齏粉。
她枯坐一夜,心神損耗之巨。
清心樓,天還沒明床榻上的美人絞著錦被嘴裡聲聲喊著「阿姐」,許久眼眸睜開,怎個媚意繚繞?
緩過神來,薛泠悵然一嘆。
看了眼枕側,遺憾那裡沒有姜煋那個人。
山中無歲月,一晃,阿姐已經半個多月避而不見。
她煩躁地踢了踢被子:「讓你躲著我!又躲我!我是洪水猛獸還是醜八怪啊,你就這麼懶得沾我的身?逼急了本姑娘,我——」
薛泠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淚:「逼急了我,我不認你是我的阿姐了。我離家出走,看你急不急!」
只她也清楚,她若沉不住氣走出姜煋的世界,這一走,怕是永無可能了。
姜煋的心是冷的,身子是熱的。
她矛盾地讓人發愁。
不過她避而不見顯然是怕了她了。
薛泠重整旗鼓,愈挫愈勇,往後廚熬好補湯送去上善樓。
難得的這次緊閉的門開了。
「阿姐!!」
放下木託盤薛泠撲到她懷裡,雙臂摟著她腰:「阿姐,你總算出來了!」
姜煋此次閉關傷了元氣,只她好強,不肯要薛泠看出端倪,強行忍著,一手拂過薛泠脊背,柔聲安撫道:「好了,抱得太緊,勒得我腰疼。」
「阿姐的腰好著呢。」薛泠喜她愛她崇拜她,抬起頭,對上姜煋那雙清湛有神的眼,她紅了耳根,低下頭去。
又沒忍住偷偷拿餘光看姜煋,看了不多會陡然被驚醒:「阿姐,你臉色怎麼看著不好?」
她一手按在姜煋脈搏,頓時慌了神:「你受傷了?!」
「小傷,無礙。」
姜煋掙脫她的束縛,手藏進廣袖。
她快速瞧了瞧出落地比鮮花還水靈的薛泠,眸色微暗。
薛泠擔心她,往日再機警不過的人沒留意這令人歡喜的關注,她拔腿就往外跑,喊來蘇戒、棠九、謝四。
聽說大師姐受傷了,蘇戒等人顧不得旁的,忙著熬藥。
薛泠扯著謝四衣袖催她為姜煋祝福,謝四神色有異,看看大師姐,又看看一旁急不可耐的薛泠。
薛泠認為她磨蹭,急了:「阿四姐姐,你快點呀!」
她從來都是喊謝行樓謝四,像是這客客氣氣討人喜歡的「阿四姐姐」,是多少年沒有過的。
一聲「姐姐」喊出來,蘇戒訝異地回頭看過去。
被催得狠,謝行樓不做遲疑,鄭重地為姜煋祝福。
情愛誤人,她想提醒大師姐早早斷情,姜煋卻不願聽,搖搖頭:「十幾年的情分,怎能是說斷就斷的?」
她顧惜薛泠,忍不住對她心軟,被她迷惑,卻想不出法子斷了她的情。
不斷薛泠的情,她自個被拉進這紅塵裡自苦,靠近不得,遠離又不忍。
「阿姐,我餵你喝藥。」
「大師姐?」
「給她罷。」
大師姐發話,蘇戒不能不聽。
藥碗交到薛泠手上,她坐在床沿扶姜煋靠好,捏了瓷勺吹去藥湯的浮熱,小心翼翼餵到傷患嘴裡。
「阿姐,再來吃一顆蜜餞?」
姜煋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