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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一事,我一直瞞了大哥,瞞了天下人。&rdo;
李亞子臉色暗淡,苦了神情的說道:&ldo;一月前,父王病逝,我繼承晉王位。一直密而不喪,就是為了完成父王臨終前的遺願。滅掉晉藩的生死大敵,朱家這等貳心逆賊。&rdo;
&ldo;父王病逝?&rdo;
李仕元心頭振動,他望著眼前新出爐的晉王李亞子,更是難掩了幾分苦澀。
歸德節度使李仕元,是李亞子的庶長兄,是掌一軍的大人物。同樣是在戰場,生死搏命的戰士。他的心中,雖然服氣了李亞子的本事,可未嘗不是沒幾分奢望的。
現在情況卻是變了,親爹過逝,一朝天子一朝臣。李仕元明白著,他未來的路,怕是不好走了。
別看新晉王李亞子好像挺好說話,可圍繞了這位新晉王的得利者們,會把李仕元這等威脅者,排出了晉藩的頂端權利階層啊。
誰讓李仕元這些年,又是積極打仗,又是積極拉攏了人脈呢?
李仕元是一個像火一樣耀眼的男子,總會註定了,朋友與敵人同樣的都不會少啊。
&ldo;滅了大梁朝?&rdo;
李仕元問了五字。
&ldo;不,是復興大唐朝。朱梁是偽朝,我等李氏子孫,豈能認賊子為正朔?&rdo;新晉王李亞子的話,說得是聲聲振耳。
當然,這裡面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新晉王的野心和胃口,一定不小著。
申時,三刻。
東京城,小衚衕巷子的尾巴處。小院落的門開啟了,柳兒目送了一僧一道離開。
許是因為東京城戒嚴了,路上除了來往巡邏的兵卒,普通百姓見不到幾人。就算有了行人,也是行色匆匆,不敢多加逗留的模樣。
&ldo;居士,可觀清楚?&rdo;
順元方丈一問,棲霞居士嘆道:&ldo;那郭家子,如無意外,當是蛟龍面相,紫色王氣的奇貴命格。天雖眷之,奈何壽數有量,為王前驅也。&rdo;
順元方丈誦一聲佛號,道:&ldo;居士所言,甚是,為真龍開道耳。&rdo;
&ldo;想我等修途漫漫,同樣不得已,方是入世匡扶龍庭。惜乎,一旦進天下大局,不成必死。&rdo;棲霞居士也是修道人,對於扶潛龍,以爭真龍的同道者,自然是心有慼慼,道:&ldo;上體天心,下合自然,中順人道。奈何真龍天子的天命現世之時,必然成就了人道至尊位。在那之前,社稷天地,我等能觀者,無非蛟龍蟒蛇。&rdo;
棲霞居士這麼一說,自然也是吐露了,他們這些方外人的不足之處。
瞧著天命掛嘴邊,有法力驚世扮了神棍。事實上呢,如棲霞居士者,也只能嘆,天機難測,天意難問。
&ldo;扶龍庭,收穫雖大,卻要以命為注。&rdo;順元方丈誦一聲佛號,道:&ldo;郭家潛龍,婆娑寺放棄了,不入此回爭龍大局。&rdo;
棲霞居士一聽後,再望北極星辰,又道:&ldo;龍者,能隱能升,能飛能騰。上擊九天,下沉淵底。這一回,老道同棄了。&rdo;
☆、第32章
東京城張了黃榜,偶爾有百姓匆匆路過時,也不敢多觀望。
當然,到底有膽子大的人,這不,還是跟黃榜邊計程車卒問了話,道:&ldo;貼的什麼?好像了不得的樣子。&rdo;
朝廷沒大事,也不會張黃榜。一旦張了黃榜,必是驚天動地的訊息。至少,在百姓們眼中,就是如此。
&ldo;先帝駕崩,新帝繼位。眼下改元了,不是貞定四年,是龍德元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