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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隨又道，&ldo;要說是陰招，我也參與了一份，你卻只衝著一小姑娘撒氣，給你慣的臭毛病。&rdo;

陳意氣急了，站起身，指著周煙，紅著眼，&ldo;那小周煙怪罪曼麗的事呢？曼麗做錯了什麼，她只是剛巧在那輛車上而已，憑什麼小周煙就要把她爸媽的死加在曼麗身上？&rdo;

周煙垂眸瞧著手上沾著的蝦碎殼，突然出聲，第一次喊了陳意的名字，

&ldo;陳意，你最好別再提我爸媽的事，這個世界上最沒有權利說我爸媽的人就是程曼麗，第二個沒有權利的人就是黑白不分不知道事情真相如何就只知道維護程曼麗，像蠻牛一樣無禮見著人就發脾氣的你。&rdo;

這頓晚飯是吃不下去了。

周煙從餐桌前起身，又輕聲道：

&ldo;程曼麗做錯了什麼，你自己去問，如果她想說實話，自然會告訴你。&rdo;

說完，她拐去了沈隨家的洗手間。

開啟水龍頭，衝掉手上的蝦殼碎，又擠了些洗手液，洗掉手指上的油漬。

衝掉手上的泡沫，周煙抬頭時，在鏡子裡瞥見了沈隨。

他倚著洗手間的門，也抬眸盯著鏡子裡的她看。

一會，他低低笑了一聲，&ldo;也就兩年不見，嘴巴倒伶俐許多。&rdo;

以往廢話最多聊天都像機關炮似得的陳意剛都被她一句長話堵得說不出話。

周煙低了頭，盯著細細流出的水柱，輕抿了下嘴。

沈隨走近，給她關了水龍頭，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周煙乖順接過來，擦乾淨丟進垃圾桶，問：&ldo;景修哥呢？&rdo;

沈隨道：&ldo;回去了，陳意帶著程曼麗走了。&rdo;

周煙&ldo;嗯&rdo;了聲。

沈隨問她，&ldo;怎麼過來了？&rdo;

周煙默了會，說，&ldo;借蠟燭。&rdo;

沈隨，&ldo;停電了？&rdo;

周煙，&ldo;嗯。&rdo;

沈隨往外走，&ldo;我去看看。&rdo;

周煙&ldo;哎&rdo;了聲，想喊住他，但沈隨已然出了洗手間。

她小跑跟上沈隨步子。

客廳烏黑一片，只餘窗外燈光照進來，有一兩處光線。

沈隨找到電錶，將手電筒開啟，看了眼，嘴角輕笑了下。

周煙聽到他笑聲，沉默一會，&ldo;怎麼了？&rdo;

沈隨伸手將電閘給她推上去，客廳的壁燈閃了下，一會燈光亮起來，屋內亮如白晝。

只是電閘忘了拉。

周煙：&ldo;……&rdo;

沈隨關上電閘門，轉身。

周煙垂著眸子，半晌，低聲道了一句，&ldo;謝謝。&rdo;

沈隨打量了眼她房子，一會收了視線，&ldo;嗯&rdo;地一聲，抬步往外走。

周煙跟上，要去關門。

到了玄關處，沈隨停下步子轉身，周煙步伐略急，一時沒剎住，額頭一下撞到沈隨下巴。

鼻尖都是男人身上乾淨的香水味。

周煙一時沒退。

沈隨被她額頭撞得下巴尖生疼，他抬手要去摸，但她沒退，只好垂下手，低眼瞥她頭頂，嗓音略啞，&ldo;這麼快就要對叔叔投懷送抱？&rdo;

周煙這才驚醒，一下退開。

沈隨瞧她鼻尖冒出的細汗，低低瞧她一會，&ldo;想起要跟你說一聲，以後有事就喊叔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