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第2/3 頁)
動。
在他樸素的觀念中,農民就得種糧食,種好糧食,其他一切都是不守本份的逾越之舉。他主政的地方,絕不能允許這種事情出現。
與此同時,醴泉縣縣委書記梁曼春也在生氣。人民文學要來本縣黃泥塘村採訪的事情,不知怎麼傳到了他的耳裡。
這麼重要的訊息,居然沒有看到治下官方渠道的任何彙報。他讓田秘書電話通知縣委宣傳部的田文軍部長,要田部長趕緊來自己辦公室說明情況並接受任務。
梁書記前些年被靠邊站,數月前才恢復原職。重回工作崗位,望著這片飽受劫難死氣沉沉的土地,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不能抱怨什麼,對建設醴泉縣的美好未來依然抱有堅定不移的理想信念。但面對良莠不齊的幹部隊伍和千瘡百孔的縣域,心有餘而力不足,千頭萬緒卻無從下手。
看到田文軍腆著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大肚子步履蹣跚地走進來,梁書記就氣不打一處來,劍眉緊擰在一起,陰沉著臉,對著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
一開始,田文軍是蒙的。在梁書記暴風驟雨般訓斥中,他慢慢理出頭緒來:人民文學雜刊社近日要來本縣採訪,採訪的物件是青雀鎮黃泥塘村一位鄉下窮小子,原因是這小子寫了首詩,發表在人民文學上,還引起巨大反響?!
田文軍忍不住心中偷罵,“誰家的熊孩子,沒事寫什麼狗屁詩,害得老子挨訓。”
這位特殊時期上位的官員,擅長在報紙上大鳴大放,文學修養算不上有多高,對詩人一直是嗤之以鼻的。縣裡那幫所謂的詩人,自視清高,寫東西的卻狗屁不通,不是歇斯底里,就是無病呻吟,像是一群骯髒的蝨子,令上討厭且毫無用處。
田文軍雖有不滿,臉上卻依舊恭謙,小心翼翼道,“梁書記,事先沒有了解到,這是我們宣傳部的失責,我作檢討。您看這行不?我們一方面抓緊向上級打聽雜誌社同志們的行程安排,同時呢,立馬派人趕往青雀鎮,指導當地作好接待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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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書記聽了,面色稍霽,緩和語氣說道,“文軍同志,對這件事,你們宣傳口一定要高度重視。我聽說雜誌社的採訪安排在後天,我呢,會親自帶隊,縣裡重要領導都要到場。你們一定要選派精兵強將,不能給我拉挎掉鏈子,這可是宣傳我們醴泉縣的大好機會啊。”
田文軍唯唯諾諾,讚美了領導的高瞻遠矚,最後表示堅決執行指示,絕不打任何折扣。
打發走田文軍,梁書記又叫來田秘書,耳提面命一番。
等所有事情安排妥當,梁書記才愜意地往寬大的藤椅上一靠,露出智珠在握的表情。
羅天佑對公社和縣兩級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正著手幹一件早有策劃的大事。
純粹的出售草藥已經不能滿足他的野心,決定近期上馬中藥製藥廠,要生產的產品都想好了。立足千山的草藥和自己熟悉的中藥配方,先試製一批”定魄安神丹“、”六神丸“和“牛黃清心丸”等,只要有一種藥試製成功,他們就可以在中成藥這片廣闊領域立足了。
今年七月底頒發的《藥政管理條例規定,非人工合成品的中藥,由省級衛生行政部門審批。意味著要想拿到批號批文,就必須梳通省衛生局的關係。
他不認識省衛生局的任何人,但有人認識,而且認識的還是非常重要的人物——省衛生局的一把手何向前局長。這個人便是自己的師傅孫儉老人。只是此時的兩人並不瞭解彼此當前的境遇。
羅天佑是怎麼知道的呢?這當然是重生者的優勢。在前生,何向前局長出現在師傅孫儉的追悼會上,並道出了老人的一段秘辛。
何向前那個時候還不叫何向前,他叫何文慶。
一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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