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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慢悠悠道：&ldo;你倒能屈能伸。&rdo;

顧寧差點被氣吐血，咬著牙生忍。

他往後幾分，曲起食指在小几上敲了敲，顧寧立馬乖覺地拿起茶壺，給他手邊的茶杯中添水。

蕭夙瞅了瞅她，在她眼巴巴地注視下，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ldo;你哥哥打死了張大人家的少爺，張家豈會善罷甘休。殺人償命，本是天經地義之事，張家沒將事情鬧大，已經是留有餘地了。白白死了一個兒子，任誰也咽不下這口氣，更何況永安侯府也不是什麼惹不起的人家。&rdo;

&ldo;哥哥知道輕重，不會打死人的！&rdo;顧寧皺起了眉，他每一句都在為張家說話，她可不是來聽這個的，若是永安侯府能叫人忌憚，她何須來求他，白給他添水了，就該把水全倒了也不給他喝一口。

蕭夙揚了一下眉，&ldo;拳腳相搏，總有意外，你如何篤定？&rdo;

顧寧張了張嘴，&ldo;不是說是隔日才死的麼，中間這麼長時間，誰知道發生了什麼，即便、即便是因為……就沒有別的法子可以替哥哥擺脫這件事麼。&rdo;

蕭夙轉過眼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ldo;法子，什麼法子，找個替死鬼？&rdo;

顧寧被他看得臉熱，不由得移開了眼，她知道這話說得自私殘忍，可只要能救哥哥，她自己都無所謂了，更遑論旁人的死活。

&ldo;會有辦法的對不對？&rdo;顧寧抬起頭，美目盈盈地望向他，她知道他一定會有辦法的，他這樣狼子野心的亂臣賊子，私底下定然勾結了不少朝臣，朝堂之上向來是盤根錯節，若是能牽制住張家，哥哥的事也就有驚無險了。

蕭夙緩緩道：&ldo;辦法自然是有。&rdo;

聽他這樣說，顧寧神色輕鬆了些，帶了一絲期盼地聽他繼續說下去。

&ldo;你也說了，中間隔了一段時間，這其間與張少爺接觸過的也不在少數，不難找一個來頂替的。&rdo;

他語氣平淡地說完，顧寧沒有說話，倒像是預設了他的說辭。

&ldo;只是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事情敗露，我憑白無故地蹚了這趟渾水，不但沾上一身腥，還得罪了張家。&rdo;蕭夙傾身湊近了幾分，帶著笑意瞧她，&ldo;阿寧，你可真疼我。&rdo;

顧寧抿著唇低了低頭，他也不用把自己說得這樣可憐。

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地轉著杯子，他淡聲道：&ldo;茶沒了。&rdo;

顧寧立馬拿起茶壺，茶杯在他的手裡，她遲疑了一下，伸出素手從他的手下去取杯子，避開他的手，纖細的指尖捏住了杯子底部，迅速地取了出來。

她不去看他，垂著眼倒好水後，將杯子遞了過去，她正要放到他面前時，他忽然抬手，把她的手和杯子一起握在了手裡。

顧寧驚訝地抬眸，往外抽了一下手，動作不大，要是放在之前，她早就用力地掙了，如今這樣微不足道的輕扯，她自己都覺得無地自容。

茶杯裡的水晃出來一些，打濕了手，水珠從二人交握的手上滾落，蕭夙握著她的手，仰起頭把剩下的水喝了下去，喉結滾動了兩下，勾勒出下頜流暢的線條。

顧寧羞窘之下，急急地收手，被他抓著不放，她越往後縮，他就抓得越緊。

&ldo;放手。&rdo;顧寧簡直不知道他這種惡劣的興趣是打哪兒來的，非看到她慌了亂了，他才高興。

他淡淡笑道：&ldo;阿寧，我在拿我的好處。&rdo;

顧寧微微一愣，他抬手一攬，她便落入了他的懷中。鼻尖瞬間盈滿他清冽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