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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玄動了動唇瓣,把話從嘴裡硬擠出來,「誰讓你脫我衣服的?」
「凌總。」良昭終於表現出了些許的不耐煩,他用單肘拄著桌角,眼神奚落,隨口回應著:「我不是沒看過。」
被一向寡言的傢伙氣到啞然,凌玄悶聲穿上新襯衫,脾氣燥烈地揭開被子起身。
良昭原本抱著雙臂,在凌玄經過自己身邊的一瞬抬手抓住了他。忍了一日,終於能把憋在心口的話都問出口。
「現在你能不能給我說清楚,到底是誰渣了你,又是怎麼渣的,至少讓我死個明白。」
凌玄冷漠左顧,邁步走進書房想找出那份悼念文,果然它還在原位。
「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說明白,以免我們都憋屈。」凌玄攥著幾張信箋紙繼續講下去。
「良昭,如果心裡有人放不下,就不要再接受所謂後來的人。就算你真的把我當作誰的替身,我可能都不會相信,不會在意。但那個人不能是他啊,不可以是仇珩!」
「你明明知道他對我家有恩的,你怎麼能……」
不知道是因為醉酒還是過分悲傷,凌玄眼底通紅,嗓子也啞得說不出話,最後只是用力地把悼念文拍在了良工臉上。
終於搞清楚了問題源頭,良昭此刻甚至有些想笑,抬手攥住凌玄的胳膊,生壓著火氣反問:「你以為這是寫給仇珩的? 」
「難道不是嗎?我已經讀得很清楚了。」凌玄輕掙反抗,卻還是被良昭擒住,強按在了桌邊。
「我很困惑,憑你的閱讀能力,以前都是怎麼代表dr簽署合同的。」
良昭的語氣著實嘲諷,他用手掰著前男友的下巴,試圖引導著這傢伙再向下看幾句。然而對方不肯,他只能自行妥協。
「那我念給你聽。」
「母儀垂則輝彤管,婺宿沉芒寂夜臺,明白什麼意思嗎?凌大總裁,給我轉轉你的腦子!」
被醉鬼折磨一宿的人為了洩憤,沒忍住用手掌狠狠抽了把身前青年的屁股。啪的一聲脆響,直接把人打愣。
突如其來的痛麻感覺讓凌玄腦中空白,片刻後才回神。是韓愈的詩,用來頌揚母親。
良昭沒有給他太多反應的時間,接著把這件烏龍拆解到底。
「我媽去世很早,父親續弦。繼母幾乎是個盡善盡美的人,可我始終喊她阿姨。雖然家人無數次地暗示過這件事,但在我心裡,仍只有一個人擔得起「母親」這個稱呼。因為這樣,你就要發這麼大脾氣嗎?」
在這陣淡然溫潤的聲音中,凌玄稍稍忘記了剛被按在桌面上揍的羞憤,停頓下動作怔然地偏頭看過去,「可這上面的捨生取義和因果迴圈,你要怎麼解釋? 」
「字面意思。」
良昭輕嘆一聲,悠然說起以前從未提過的舊事。「我母親也是見義勇為去世的,她為了救過路的孩子,被歹徒開車撞死了。
「那個孩子就是仇珩。我們一起長大,他叫我母親乾媽,後來他立志參軍從警,也學會了當年那份義無反顧。」
「所以凌玄,我可以以任何名義起誓,我從來沒有對仇珩逾越過一絲一毫的兄弟情誼。在你之前,我沒有為任何人動心過。你為什麼不來親口問我呢?」
凌玄釋然地闔眸,語氣低緩回應:「這種情況你讓我怎麼問啊?問我自己哪裡到底不如死去的恩人嗎?」
青年努力地平復著心情,冷靜地低頭下去,重看這份信箋,自語著:「「我當時,確實沒有看到[致亡母]這幾個字。」
「不怪你,那是我後添上去的。」良昭長舒一口氣,卸下力氣,鬆開了手底下的人。
兩個人終於能心平氣和地坐下聊聊了。他把悼文小心地摺疊起來收回抽屜裡,偏頭看著凌玄澄澈的眼睛,語態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