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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狀態看起來不錯,最近的康復治療還順利嗎?」
「目前情況還算穩定,進一步手術方案需要等專家會診。福利院前陣子還接到了一大筆私人匿名捐贈,已經足夠支付冽冽的全部治療費用。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真的是幫了大忙了。」
小墨感謝著不知名人士的善心,語氣真誠道:「捐助人必定能一生健康順遂。」
「是嗎?」凌玄只輕輕地笑了聲,沒有發表其他看法。接著他俯身下去,摸著小孩兒柔軟的發頂,哄勸著:「更重要的是冽冽一定要乖乖治病,然後快點好起來。」
四歲的男孩長得瘦弱,縮在被子裡更是小小的一隻,半懂半懵地點了點頭:「冽冽會聽話的。」
「怎麼這麼乖啊。」凌玄又是忍不住把小孩兒一陣揉搓。
時間逾到午後,吃了藥的冽冽沉沉入睡,良昭沒再打擾,起身向志願者告別。
開車回去的路上,凌玄的心情似乎不錯,一道輕哼著歡快曲調。
良昭把剛剛瞭解到的病情整理成圖文,附在了一封電子郵件末尾,傳送了出去,然後才抬起頭看了眼身邊的人。
「喜歡小孩?」
「懂事的還行。」凌玄隨口應答。
良昭稍稍舒展眉梢,沉聲反駁:「幼童會懂什麼,都是耳濡目染著被教出來的。」
「話這麼說雖然沒錯,但受偏愛的總是更有恃無恐些。他連父母的庇護都沒有,怎麼會放肆得起來。」
凌玄莫名嚴肅地說完後,車內安靜了一會兒,他疑惑地偏了偏頭,「怎麼不出聲了?」
「既然你對這個話題有些敏感,不提也沒什麼。」良昭淡然看向窗外,回答得磊落。
凌玄嗤了一聲,忍不住揚唇訕笑:「……你搞心理學的啊。」
空了半晌,他又接了下去:「我沒有敏感,只是忽然聯想到自己。」
「在我爸去世前一個星期,我還因為高考志願和他冷戰,總覺得他不夠關懷體恤我。直到站在他的位置上,我才知道這個人從前給我建起了多厚重的屏障,讓我得以無憂無慮。」
「後來我總能聽到一種評價,別人說我和我爸的風格天差地別。其實,是我想跟他學再多的東西,都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自己硬著頭皮去摸索。」
良昭安靜地聽他說完,目光筆直地落向了前方。「世界上不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你學到的,是他的風骨。」
「恩。」
凌玄輕而鄭重地應下,拐了幾個彎後把車停在了小區地下車場,側身摸安全帶的時候忽然笑容燦爛。
「良工,我剛才看上去有沒有比你弟弟成熟點了?」
良昭開門下車,站在電梯前切實評價:「這股矯情勁半斤八兩。」
在電梯門關合前,凌玄搶上,抱著胳膊倚在扶手邊撇了撇嘴,嘟囔著:「哦,你可真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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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週的星期五。
結束工作的良昭現身在了綜合格鬥館,推開休息室的門瞧見一身黑衣的考核官同僚,修長身影在沙發上臥得慵懶。
「來了。」
鄔澤蜷起的單側膝蓋上立著臺平板,正處於視訊通話狀態。他端起ipad調轉了方向,把攝像頭對準了剛進門的友人。
「誰啊?」
「非洲難民。」鄔澤應。
如此稱呼一出,良昭立時知道了對方身份,蹙起眉端定睛看向影片畫面。在平板螢幕上清晰地顯現出一個披著白褂的英俊男性。
簡安寧,醫藥研究所的總負責人,也是良昭的老闆,目前正在非洲開荒。
「你也在啊。」
大洋另一岸的人悠然倚在吊床上,懶愜地提了提眼眶,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