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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師兄不知曉腕傷事件,這樣的握手方式實在讓他覺得奇怪,愣了兩秒鐘後才回神提議。
「原來你們也認識,那太巧了。正好這會議需要些時間,不如我們去學校附近的茶室坐坐,當是一起敘舊。」
良昭站在臺階上,循著凌玄身側歡脫的陽光,眺望向a大蔥鬱的校園,而後點頭稱好。
第3章
和喬師兄一起學棋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再次與他對坐在棋桌前,倒還真有些懷古心情。
良昭捏起某一枚白子落向棋盤時,靠在藤椅裡的喬師兄忽然哼笑了聲。
「你的棋路看上去還是和以前一樣。看似安靜,實際發瘋。」
良昭不做回應,只輕輕晃動著痛感朦朧的手腕,朝著對手略微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到他的回合。
喬師兄對往事心存惋惜,邊下棋邊感嘆:「當年你身上栽著老師多少的心血,如果不是後來一定要棄學去考什麼軍醫,早就是少年國手了。」
「老師也說過,我的性子其實不適合下棋。一局兩局倒是可以,時間久了就坐不住了。 」
對於被翻起的舊黃曆,良昭表現得並不在意,語氣疏淡,如常落子。
雙方都曾是個人風格強烈的職業棋手。只針鋒交戰不多時就已經吸引了室內大部分的茶客過來旁觀。
「旗鼓相當啊。」
「這一手絞殺真是漂亮。」
「定式複雜,棋路也兇,兩個都是高手。」
「……」
圍觀人群中竊竊交流聲不絕。
立在一側的凌玄不懂圍棋,斷不出桌上的勝局和劣勢,只覺得面前的人如同蒼穹一般沉靜。
餘光看到店員已經捧著託盤站了有一會兒,便幫忙搭手遞送過去。
透過茗香裊裊,凌玄看到了良昭那張除淡泊外再沒什麼表情的臉孔。在對手琢磨的時間,他正用指腹輕輕地摩擦著棋子。
動作間,從衣袖下露出一截慘白的繃帶,寡淡的顏色與他手中的棋子相配,顯得涼薄又禁慾。
坐在對面的喬師兄仍然蹙眉,想不到做活棋局的方法。苦思片刻,這位在圍棋上鮮少有敗績的選手選擇放棄,把掌心裡捏著的一小把棋子扔回棋筒裡,笑著搖頭嘆:「輸了。」
出自賀老爺子同門,凌玄當然聽說過喬師兄的棋藝如何登峰造極。這樣迅速地被逼投降,對手的水平實在難以想像。
不自覺低頭時正好和一雙澄明的眼睛對視在一起。
「謝謝。」良昭剛從桌角端起了瓷盞,沉聲為剛才的遞茶舉動道謝。
他的杯子湊到唇邊只抿了一口就又被擱下,悠然道:「要和你師兄來一盤嗎?」
「我就不獻醜了,五子棋都不太行。師兄們請便。」凌玄微笑回應。
良昭邊單手撿拾棋子,邊向舊友輕聲稱讚:「謙素穩重還真是賀老門生的統一風格。」
腕上的傷是拜誰所賜,兩人都心知肚明。
穩重?
再普通不過的詞眼被凌玄聽出了相當隱晦的挖苦,像極了正在拆穿一隻披上了羊皮的小野狼。
鮮活例子證明,話少並不影響某些人腹裡惡劣。
桌上兩人重新收拾棋盤時,凌玄的手機忽然響起語音電話提示音,是同窗好友打來的。
為不打擾棋局,他幾步邁出房間才按下接聽。
「你在哪呢?」電話另一端傳來開門見山的男嗓問話。
凌玄走到一扇窗邊隨意倚靠起來,「和喬師兄在外面,有事嗎?」
「恩,賀老因為身體情況要提前退下去休養的事你知道吧?學校那邊已經敲定好了新導師來接手我們這一屆,是普林斯頓的金融工程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