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第1/3 頁)
靜了很久。&ldo;……你,回來了?&rdo;他靜了靜:&ldo;這種時候,再離開,就真的成叛徒了。&rdo;
心一痛,話不知怎麼就出口了:&ldo;藉口,還不都是藉口,什麼自由不都是為了逃避責任的藉口,什麼信仰都為了自己心裡的滿足。整個世界只有自己才是真的。&rdo;
&ldo;才不是!&rdo;感覺受到了侮辱,志翔猛地站起來,憤怒卻找不到詞句反駁,正要憤然走出,身後是她低低的抽泣:&ldo;……對,對不起,我錯了,請你,請你不要走,很黑,我害怕……&rdo;
他轉身,猶豫了幾次,搭住她的肩:&ldo;都這麼大了,其實,黑暗裡並沒有什麼會傷害你啊。&rdo;那樣對黑暗的恐懼,似乎,已不是一個孩子正常的範圍。
&ldo;有什麼發生過嗎?說出來吧。說出來就不怕了。&rdo;
&ldo;說說吧……&rdo;
一會兒,星宇微微仰頭:&ldo;自從那時候……從小到大,我只經歷過火星的三次襲擊……第一次那次是地火戰爭初起的那次,我三歲……&rdo;
十二年前。
晴朗的天空雲很溫柔地駐足。遊樂園,一對年輕的夫婦帶著他們的小女孩。
小女孩很調皮,在熱鬧的遊樂園裡簡直樂翻了天,什麼都好奇地去碰碰玩玩。那夫婦就微笑著看她咯咯地笑著跑來跳去,母親正和父親談起他們即將收養的那個女孩。
有什麼活動在舉行,主持人正竭力請哪位觀眾表演個什麼節目,然後感覺有隻小手拽他的褲腿。小女孩抱著話筒,咿咿呀呀唱了首兒歌,得到了她的獎品‐‐一個大大的紅氣球。她扯著氣球屁顛屁顛地朝爸爸媽媽跑去,一不小心,氣球飛了,趕快蹦又抓不住,她仰頭,一癟嘴正要哭。突然,她咯咯地笑,很開心地看著天,伸出小手:&ldo;爸,爸,爸爸。&rdo;
陰影滑過。
巨大的陰影,無聲,滑過小女孩清澈的大眼睛。
一個個陰影,滑過,喧譁的遊樂園剎那死寂一片。人們們被黑暗籠罩的眼中……只有那龐大的陰影,緩緩地,緩緩地降下,降下……
小女孩快樂的笑聲銀鈴似迴響。媽媽說過,爸爸就是在那樣大大的在天上飛的船上工作的。
陰影中,父親的瞳孔猛然收緊:&ldo;趴下!&rdo;
雪亮的閃光充斥了人們的視野,父親撲倒母親,爬起沖向女兒。火光斬斷了視線,他的聲音湮沒在巨大的爆炸中:&ldo;星兒‐‐&rdo;
地火戰爭,火星第一次襲擊。
&ldo;……就是那樣了,我很幸運,起碼活了下來,但強光讓我暫時失去了視力,爆炸也震裂了耳膜,還有燒傷,面板也基本失去了感覺……那種黑暗,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任何感覺,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活著,我怕極了,我在哭,可我聽不到,爸爸媽媽一直在叫我,媽媽抱住我,我卻什麼都感覺不到,什麼都沒有,我害怕……&rdo;她的聲音漸漸哽咽,繃帶上濕了一片。
水仙花在夜色中輕輕搖,陰雲上看過了十二年烽火的星光在廣袤的蒼穹蕩漾。他站起來,張開雙臂,從她身後,將她緊緊攬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