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初嵐一身肌骨如畫師描繪出來的一般,身為男子清媚而不妖艷,的確難得。
「你天天喝這藥,沒病也要生出病來了。」初嵐似是受不了了。他自七八歲入明月洲後過的就是飲醴泉食花露的日子,精緻又風雅,在他看來這股味道存在在這世上就是無比失禮了。
「這是春無賴讚許過的藥方。」江逾白試著提了提春無賴的名字,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就閉嘴了,「倒是你,不冷麼?」
寒冬裡只穿了一身錦綢衣,外罩一身雀羽披風。雖然這身衣服精巧絕倫,還隱隱泛著珍珠的色澤,但是它的厚度在江逾白眼裡只代表了一個字:冷。
「……」初嵐一口氣被噎住,差點沒上來,站起身來掉頭就走。
「你等等。」江逾白示意葉俞翻出一身臃腫但看著就暖和的披風,往初嵐身上一罩,「行了,走吧。」
初嵐:「………」
初嵐咬著牙走了。
江逾白又拿滾水澆過的棉巾搓了把臉,總算清醒了一些:「他怎麼就走了?」還以為有好一頓糾纏呢。
江逾白也不興跟他計較。初嵐的來意大概是對他這個潛在對手中的「關係戶」表示輕蔑,但是他教養心地都沒有壞到無可救藥。他在江逾白眼裡就是個孩子,放在江逾白以前生活的時代還不一定唸到了大學,實在不值得生氣。
葉俞接過棉巾想了想:「這大概和大夫人精心打扮了一個晌午去書房找老爺,迎面遇上了懶得梳妝的蔣姨娘,卻氣急敗壞地罰了丫鬟十杖是一個道理吧。」
蕭老爺喜新厭舊,後娘年輕時也是有幾分姿色的,但是如今年歲大了,更是比不上府裡鮮嫩又有風情的姨娘們。尤其是蔣姨娘,蕭老爺同僚送來的揚州瘦馬,不僅會吟風弄月,還長得似渠上芙蓉清艷,蕭老爺很是寵了一段時日,即便是現在也還是喜歡見她。
但是蔣姨娘和初嵐比起來大概也是要自慚形穢的。明月洲妙就妙在,培養出來的姑娘公子雖然社會地位微妙,卻偏偏都有不同於流俗的氣質,活得落落大方。初嵐驕橫卻不惹人厭煩的脾氣……大約也是其中的一種。
初嵐走了沒多久,拉著個紅衣少年就去而復返了。他倆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和初嵐的明媚婉約不同。初嵐拉來的人一身紅衣獵獵,雪白的臉上卻帶著冰雪般的冷漠,紅與白的對比在他身上產生了一種絕妙的衝突,令人見之難忘。
呦呵,雙胞胎。這就更罕見了。
「我剛才被你氣昏頭了,都忘了我是來幹什麼的了。」有兄弟在旁,初嵐彷彿有了底氣一樣哼了一聲,「我是來……跟你比才藝的!光能以色事人可沒什麼了不起的!」
他這麼一開口,言語裡的稚氣遮都遮不住了。江逾白終於忍不住低低笑了出來,而站在一旁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卻是不自在地皺了皺眉,扭頭,頗有股不忍直視的意味。
「你想比什麼?」江逾白輕輕咳了咳,打趣道,「該不會是打算以你之長攻我之短吧?」
「才不是。琴棋書畫,花藝茶道,隨便你挑。」明月洲考核甲等的初嵐驕傲地說道。
「那他呢?」江逾白指了指初嵐身後不出聲的少年。
「……初霽是不同的。但要是你敢和他比舞,那我才是真的佩服。」初嵐有些彆扭的說道。
「比武?」江逾白有些驚訝地上下打量叫初霽的少年小小的身板,確定他身上沒有一絲內力,「看不出來啊。刀槍劍戟,鞭鐧錘抓,他是哪一路的?」
初嵐氣紅了臉:「你想什麼呢!當然是跳舞啊!」
江逾白:「……哦。」
反倒是初霽,聽到這兒不著痕跡地看了江逾白一眼。大約是常年習舞,初霽的氣息不同於旁人,看得江逾白有一絲上前去摸摸筋骨的衝動。如果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