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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眉眼間沒有天之驕子的意氣風發,倒是有幾分消沉抑鬱。
「見過王爺。」他行了一禮後,頓了頓,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江逾白,趁著還沒抬頭的空檔匆匆添了一句,「見過二哥。」
得,頭一回聽見他乖乖叫二哥,果然是沾了周琰的光。
「來這兒有什麼話想說麼?」江逾白開門見山,揮了揮手示意周琰先走。周琰不樂意地挑了挑眉,還是順從地理了理衣袖站了起來,臨走前留了一句:「那你先忙著。晚點兒我再過來盯著你喝藥。」
江逾白哭笑不得:「你就不能放過這茬兒嗎?」
「不能。」周琰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眼神瞟過蕭璟,確認了這還是個毛沒長齊的小崽子,輕哼了一聲,拂袖走了。
周琰和斷蒙走後,房間裡慢慢瀰漫出一股尷尬來
「咳咳。」江逾白首先發聲,不鹹不淡地問,「有事麼?」
只見蕭璟身上老成矜持的氣質慢慢淡去,他蒼白的嘴唇咬了半天,沒好氣地扔出來一句:「你怎麼還沒死啊!」
江逾白:「雖然我知道我活著可能會有點令人失望,但是三弟你一上來就這麼直接,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蕭璟:「」
江逾白:「嗯謝謝關心?」
蕭璟:「」
少年人跟吞了只蒼蠅似的難受。他梗著脖子,跟只炸了毛的小雞似的,紅著眼都不知道該跟誰打一架:「你既然沒死,那為什麼不回來找蕭家算帳!」
江逾白:「?」
蕭璟不顧江逾白怪異的眼神,自顧自地倒筒子似的把話全倒了出來:「我娘把你害成這副樣子,我爹把你送進王府當見不得人的玩意兒,我從小到大就沒給過你一個好臉色你到現在得勢了,為什麼不來找我們麻煩!」
蕭璟捂住了臉,啞著嗓子喊:「你為什麼就是不來!為什麼就是不來」他抄起桌子上的茶盞,卻被茶盞上溫潤的釉色晃了眼,認出估計是前朝的古物了,砸了好像賠不起,隨即又憤恨地將它「哐」地一聲擲回桌子上,哽咽了半天,鬥著肩膀大聲哭了出來。
瞪大眼睛的江逾白狠狠抽了抽嘴角,看著一個半大小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硬生生聽出一股撕心裂肺來。
他有些懊惱地摸了摸鼻子,靈光一閃,從袖口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紙包——
哭得淚眼朦朧的蕭璟一口氣沒喘上來,狠狠打了個嗝,就覺得自己嘴裡被餵進了一個圓圓的東西。他下意識嚼了嚼,酸甜的味道在唇齒間泛開,居然是一個糖漬山楂。
蕭璟噎了噎,用袖子把自己的臉狠狠抹了一把,鼻頭紅紅的,再加上一雙紅眼睛,活像只兔子。嘴裡不自覺地時不時嚼一口,要哭不哭的模樣當真可憐。
「噗。」江逾白忍不住笑了起來。
記憶裡的蕭璟大部分時候都心高氣傲,對著身旁的人頤氣指使,嘴下最是不饒人,鮮有這副狼狽的模樣。
「你笑什麼笑!」蕭璟尖叫起來。
江逾白「嘶」了一聲,掏了掏耳朵,另一手揪住他的領子,輕輕鬆鬆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行啦,別跟個小姑娘似的又哭又鬧,像什麼樣子。有話直說。」
蕭璟聞言倒是不哭了,眼刀狠狠殺了過來。
「說不說?」江逾白眯著眼,「再不說,我就寫個告示,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把你來王府什麼都沒幹,就跟個姑娘似的大哭大鬧了一場。」
蕭璟一噎,哆嗦到:「你敢!」
江逾白:「行吧,再加一條。你必須親自把那個告示貼上城門,在底下站滿三個時辰。」
蕭璟:「蕭睿你無恥!」
江逾白麵無表情狠狠給了蕭璟一個腦瓜子:「叫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