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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江逾白既愧疚又好笑:「是我的錯。我應該提前差人知會你一聲的。」
他頗有些感嘆地說:「不過我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把我認出來。」
鬱韶張了張口,無奈地笑了笑,說:「他都在你身邊了,你還出口便喚我端卿除了你,也不會有誰了。」
鮮少有人能知道並且喚他的字。鬱韶都以為「端卿」這個名字要無人再叫了。
鬱韶將琴放到一邊,抬手為他續了杯茶:「你們來這裡找我,是有什麼要事嗎?」
江逾白:「沒要緊事就不能來找你麼?」說著他扭頭看了眼周琰。
周琰:「」
這下尷尬的成了鬱韶。他覺得口有些幹,也抿了口茶,茶霧氤氳裡,清潤的眼眸有些苦澀:「這倒不是。我只是以為你拒絕了我之後,咱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泰然的品茗賞琴了。」
說著他點了點頭:「如今你帶著他一起來了。也好,正說明我只是庸人自擾。」
說著他的眼睛裡又泛出了清透溫和的笑意:「春廬新綠。我還想著今年的春茶怎麼來早了,原來是故人來得急,老天爺提醒我呢。」
江逾白:「多謝,茶很好喝。」
鬱韶抿了一口,但笑不語。
江逾白:「不過我拒絕你什麼了?」
鬱韶頓時跌了茶杯:「咳咳咳!」
周琰在一旁默默地給自己添了杯茶,輕輕抿了一口,嘴唇微勾,巋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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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琰:今天也是不動聲色解決情敵的一天。
(自己倒茶喝)
第54章 五十三(捉蟲)
鬱韶花了極短的時間接受了江逾白換芯失憶的設定。
他有些心疼地撫摸著自己斷了弦的綠綺, 清潤的雙眸如山澗流水般清澈透底:「倒是一番奇遇。」
周琰身上的蠱和春無賴為其醫治的事情鬱韶都不知道, 他與江逾白的會面停留在多年前,江逾白帶著徒弟來瓊州遊歷的時候。
江逾白有些好笑地說:「所以, 端卿你到底向我提了個什麼要求,以為我不想再來見你了?」
鬱韶是瞭解他的,他很少對什麼東西耿耿於懷。能讓他們倆的關係在鬱韶那頭幾近絕交……似乎也不會是什麼好請求。
但江逾白相信, 以鬱韶的為人, 提出的肯定不會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也沒什麼。」鬱韶倒是表現平淡——他的說出來本就是鬆了一口氣的, 被拒絕了也只是意料之中,因此落落大方, 「我只不過是請你同我合奏一曲《鳳求凰》, 被你拒絕罷了。」
正在喝茶的江逾白:「……咳咳!」
鬱韶擅琴, 江逾白勉強能精通的樂器除了二胡也只有蕭。二人少年相識,一個在江湖上闖蕩,一個在銷金窟裡沉淪, 偶爾合奏一曲,卻總是發現對方的性情從未因世道變迭而遷移——這就是鬱韶對江逾白最初的心動。
而江逾白這頭,為了滿足藝術家友人的興致,他每次都不得不配合地吹簫, 為此還不得不去請教孤鶴真人。幾年下來, 他吹簫的技藝直線上升,並且將鬱韶脈脈含情的琴聲自動定義為感天動地兄弟情的具體表現。他知道《鳳求凰》不能隨便吹已經很不容易了。
……先為少男心錯付的鬱端卿鞠一把同情淚。
而在他們身邊沉默的周琰卻沒有半點同情。他甚至想笑出聲。
江逾白咳完之後, 表情變得有些難以言喻, 只能勾起一個尷尬無比的苦笑……但他看鬱韶神情自若, 確認對方對他沒有這份心思了之後,心中悄悄鬆了口氣,舉起茶盞遮住臉——
同時不著痕跡地、狠狠地給了周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