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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又想起了周園裡小山似的包裹, 都是他近日買的吃的玩兒的。
江逾白:「」
說好的勤儉節約呢?他深刻反省了自己的行為,表示不能再繼續逛下去了。
周琰:「是覺得人多太擠了嗎?那我去把這條街買下來吧。」
江逾白:「你給我住手。」他有些頭疼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從送了他一座園林之後,周琰彷彿就開啟了一道奇怪的開關, 「為師不過是檢討一下自己, 你不體諒為師就算了,怎麼還挖苦我呢。」
周琰:「挖苦?」
江逾白麵無表情地扭頭, 發現周琰的臉上真的沒有多少幸災樂禍, 反倒是寫著四個大字「我沒有啊」, 頓時無力地發現他是認真的。
他們兩個,一個對省錢這回事毫無所覺就算了還拼著當散財童子,另一個空有省錢的意識,可買起東西來根本控制不住。
這還怎麼玩兒?
還是回客棧等著晚上的燈會吧。
周琰聞言,挑了挑眉說:「可惜了,就在前面有一座天香樓,他們做的桃花酥和桂糖慄粉糕都是一絕。我讓人提前了兩個時辰才預訂到一桌現在只能取消了。」
江逾白:「多少錢一桌?」
周琰:「我訂的是小食宴,但吩咐了用最高規格來準備。加上已經付了的一半訂金,怎麼著也得有三十兩吧……」
江逾白:「」
周琰:「沒事兒,師父。改天我遣人跟他們說一聲就好了。不過訂金是收不回來了。」
江逾白:「那咱們還是先吃完再說吧。」
周琰微笑:「好。師父先去吧。」
江逾白驚訝:「你不去?」
周琰:「有些公務要處理。」他將腦袋湊地近了些,眼眸裡泛起幾分桃花流水的笑意,「當然,如果師父想讓我陪著的話」
話還沒說完呢,江逾白已經湊上來拿東西,把一堆吃的攬進自己懷裡後,安慰他:「沒事,我一個人也行。東西給我,你去吧。」說著轉身走了。
周琰:「」不是,少一個人跟你分吃的就這麼開心嗎?我又不愛吃甜的!
周琰嘴角微抽,一時哭笑不得。他搖了搖頭,一眼越過人群瞥見天邊略顯昏沉的天色,俊秀的眉頭一垂,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來。
江逾白就這麼在天香樓的雅座上吃著點心喝著茶,直到月上柳梢,周琰也沒回來。
沿岸有好幾條街掛著各種顏色的燈籠。絲竹漫耳,湖面上一艘接著一艘的遊船駛了過來。
明月洲的畫舫夾在其中畫風卻有些不同。鬱韶一身白衣,頭戴玉簪,獨坐撫琴。他左邊是滿船的美姬盛裝曼舞,嫵媚動人;右邊是一群雜技藝人在表演跳火圈、疊羅漢。
江逾白看著友人在一片喧譁裡坐著撫琴,漸漸左右的遊船都停了絲竹聲。一時間江面居然有些寂靜下來,悠揚曠渺的琴聲以鬱韶的畫舫為中心,彷彿在江面上展開了一個小小的領域,鬱韶指尖琴絃的每一次顫抖,都像是能在江面上點出一圈漣漪。
江逾白耳力過人,也只聽見了隱隱約約的杳然琴聲。不過倒是沒什麼可惜,因為這首曲子平時鬱韶就已經演奏過好多遍了。
一曲終了,高山流水,喧囂重新灌入耳邊。鬱韶起身對著虛空行了個禮,抱著自己的琴站了起來,行動間江上的風吹起了他的衣袍,單薄的身子頗有幾分翩然欲飛的味道。
下一刻他就真的飛了。
一個藏藍色衣衫、蒙著臉的男人將他攔腰扛起,然後雙腳一點憑空飛了出去。鬱韶就這麼抱著琴,前一刻還在凹姿勢,後一刻就被迎面而來的風糊了一臉。他頭上的髮簪「咚」地一聲落在了船板上,連髮型都亂了。
江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