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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食指按平她眉心的褶皺，&ldo;若為醫者，仁慈自然不是壞的。但他是懲戒者，心懷多一分的仁慈即是違背規則‐‐身為規則卻違背規則，你仍能說這是好的嗎?&rdo;

她理屈，只得癟著嘴控訴：&ldo;天地法則對神明也太壞了吧。&rdo;

&ldo;神明一生侍奉天地法則，享有令六界所有生靈都羨慕的強大力量和漫長生命。&rdo;

&ldo;再漫長的生命也是會結束的呀。&rdo;

&ldo;不錯。神明隕落後不入輪迴道，而是化作天地間一縷生機，回歸天地法則。&rdo;

&ldo;這代表……我們再也不能見到窮神爺爺了嗎?&rdo;

&ldo;不盡然。&rdo;他聽到大門外傳來不正常的刺耳雜音，起身往外走，&ldo;傾其一生都在聆聽萬物願望的神明，在隕落前擁有一個願望的權利。那是神明作為個體而非天地法則的一部分所提出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私人願望。&rdo;

他擰開門把，門外赫然立著企圖伸爪發動第二波撓門板攻擊的阿福。

沈歆老遠聽聞動靜，來不及穿拖鞋就光著腳衝出來，身上亂七八糟地掛了條毛毯。

晏方思自上而下地打量門外極其狼狽的小東西：&ldo;你不是在別人家裡呆著嗎?突然跑回來做什麼?&rdo;

阿福十分焦急地搓搓被門板磨平的爪子，撲到沈歆腳邊咬住她拖地的毛毯，直往外拽，力氣之大，令她差點栽了個跟頭。

好在晏方思及時攬住她，順勢彎腰揪起急暈頭的小東西，&ldo;你發什麼瘋呢?&rdo;

阿福艱難地用它短小的四肢在半空中比劃，灰色的眼珠裡充盈了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焦急。

晏方思從它無序的撲騰動作裡解讀出它的意思，將它舉高了些，涼薄道：&ldo;她這一世氣數將盡，即使我幫你去冥界找老鬼說情，無法改變。&rdo;

沈歆一愣，模糊地察覺到他話中所指。她拉住他的一片衣角搖了搖，&ldo;人間小姑娘……阿蘭她，發生什麼事了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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