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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番話,餘聽雪默默縮成一團,葉明心不說還好,一說,她感覺餘聽雪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葉明心:「……」我說錯什麼了?
她什麼都沒說錯,這些餘聽雪都懂,但她根本不敢去見殷嘉荷,她實在是怕,她怕殷嘉荷在看到她以後,又會產生那麼極端的想法。
餘聽雪是個悶葫蘆,除非她自己想說,不然別人不管怎麼問、怎麼誘導,她都不會說半個字,葉明心知道這一點,自然不會在這時候浪費時間。她又坐了一會兒,偏過頭,低聲道:「我讓小絮去勸殷嘉荷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這種事,其實外人做什麼都沒用,還是該你自己去做,我沒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就告訴你一句我的經驗之談吧。」
餘聽雪悄悄抬起眼睛,葉明心與她對視,她溫柔的笑笑,「愛情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沒有人會為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獻出幾年的光陰,她願意留在你身邊,代表著她愛你,而這就是你能得到的最深認可。」
這番話有點深奧,餘聽雪自己琢磨了大半天,葉明心都走了,她還在琢磨著,太陽西斜,黃昏到了,餘聽雪望著快要落山的太陽,終於掀開被子,走了下去。
餘聽雪不是一直都沒出過門,聽到手下說殷嘉荷已經回來的時候,她就出去過,不過都是在晚上,大半夜,月黑風高的時候,她才敢偷偷開上那輛家裡買菜阿姨經常開的小豐田,然後來到殷嘉荷家附近,望著已經黑下去的窗戶,緩解一下快要把她逼瘋的思念。
買菜阿姨在車裡裝了行車記錄儀,等她再上崗的時候,就會震驚的發現,僱主居然經常在自己的車裡哭,而且一哭就是兩個多小時,鼻頭紅紅的,還總是看著一個固定的方向。
今天她原計劃也是晚上再出去,可是聽了葉明心的話以後,她忍不住了。
於是,餘聽雪跑到衣櫃裡,把殷嘉荷的墨鏡、口罩、帽子都拿出來。
餘聽雪的身材比殷嘉荷小兩號,她的帽子戴在餘聽雪頭上,能把她眼睛都遮住,好不容易擺正姿勢,她又換上一件從沒穿過的英倫風黑色大衣,全身上下都是黑的,連耳朵都被她用頭髮遮住了,頂著這麼一副黑衣人的模樣,她出門了。
殷嘉荷住的地方是個高階小區,鄰裡間間隔很小,她把車停在不遠處的一個上坡,然後例行仰望那個如今對她來說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一想到殷嘉荷離開前對她說的話,餘聽雪就忍不住的覺得後悔和委屈,她抬起墨鏡,飛快的抹了一下眼角,然後又把墨鏡放下。
想大哭。
但不行,現在天還沒黑。
……
餘聽雪在這裡委委屈屈,殷嘉荷則坐在臥室裡沉思,想的時間太長,她覺得胸悶,走到窗戶旁邊,她剛要開窗,就看到斜對面那棟房子旁邊停著一輛和這個小區檔位完全不符的車。
她眯眼看了一會兒,發現司機不太對勁。
這是司機啊,還是特工啊?
不過兩秒,殷嘉荷就把她認了出來,握著窗戶的手變得僵硬,她盯著這輛車看了好長時間,然後氣頭上來,扭頭就回了房間裡面,不想再去看底下的人。
過了兩個小時,殷嘉荷才再一次走到窗戶旁邊,這時天已經黑了,她用窗簾擋著自己,做賊一樣往下看,餘聽雪還在,姿勢也沒怎麼變。
不用管,時間到了她自己會走的。
這麼想著,殷嘉荷又離開了。
兩個小時以後,她又回來了。
現在已經快到晚上十點了,餘聽雪還是沒走,在車裡待了四個小時,她不累嗎?
殷嘉荷皺眉,又一次離開。
這回,過了五分鐘,她就又回來了,而且手裡拿了一個單筒的演唱會專用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