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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宋望寧心底突然升起濃濃的自卑。
聞宜家與沈如鶴家是世交,據說沈如鶴的家世更要顯赫,宋望寧都想像不出,沈如鶴的父親又是何等氣宇軒昂的形象。
聞宜站在父親身旁,依舊短裙,長捲髮,像小公主。
「聞宜,給老師道歉。」
她這才不情不願地說了聲:「對不起。」
十足的張揚叛逆。
教導主任嘆氣:「各科老師都說這孩子很聰明,成績還不錯,我就想不明白怎麼腦子裡這麼多歪門邪道,哎,女孩子還是要有女孩子的樣子的。」
安父搖搖頭:「主任,您這話我不認同,不應該有性別偏見,孩子只要不違法,有底線,長成什麼樣子我覺得都是正常的。」
教導主任臉色有點掛不住,安父又說:「聞宜這次的確做錯了,她對學校造成的損失我很抱歉,接下來咱們談談賠償問題。」
「我知道您不缺錢,」主任說,「可是聞宜這孩子,實在是……」
他嘆了口氣。
聞宜面板白得像瓷器,天生一對不需要描摹的秀眉,眸子裡似乎映著薄薄的光。神采,她在任何時候都是充滿神采的。
「老師,我這是對化學具有求知精神,老師說鈉和水反應劇烈,我親自試試怎麼啦?我還好奇,鈉與冰塊,又有怎樣不同的反應呢。」
她抿住唇,嗓音淡淡的:「聽說食堂有冰塊喔。」
圍在外面的學生都在為聞宜叫好,紛紛豎起大拇指,誰也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被趕走,連熱鬧也湊不得。
安父皺眉:「聞宜!」
聞宜這才收斂些許。
教導主任氣不打一處來:「行,你說你做實驗是為了科學,求知,那你天天打扮這麼招搖是因為什麼?!罔顧校規校紀,還有去食堂做蛋糕,你別告訴我這也是為了科學。」
聞宜將食指放在嘴巴中間,做了個「噓」的手勢:「一個是為了科學,一個是為了紀念純潔而偉大的友誼。」
教導主任:「我必須好好罰你!」
聞宜昂起頭,一點也不認錯,像一陣風跑遠了。
宋望寧的視線緊緊追隨著聞宜,發現,聞宜是跟著沈如鶴跑的。
或者,準確點說,是沈如鶴將她帶走的。
少年的脊背筆直寬厚,少女笑意斐然。一個溫柔內斂,一個乖張恣意。
任誰看了都會說一聲登對。
宋望寧的心微微潮濕,眼裡的光一點一點黯淡下去。
安父眉眼露出一點為人父的悲哀:「有些事您不知道,聞宜這孩子……」
教導主任將門緊緊關閉。
剩下的事情,宋望寧就不得而知了。
還有兩天到他們的生日。
下午,宋望寧推開校園廣播時的門,高三學姐管理廣播室,正對著麥播音。
看到有人進來,學姐說:「接下來請大家繼續欣賞歌曲《蒲公英的約定》。」
「有什麼事嗎?」
「我想點一首歌可以嗎?」宋望寧猶豫了一下,「明天放學的時候播放就可以。」
「點歌?送給喜歡的人嗎?」
「不是,」宋望寧一下子紅了臉,「一個很重要的人。」
「行。「學姐答應得很爽快。
十二月九日是週一,肯定不能逃課,他們決定在週六,也就是十二月七日慶祝生日,於是,十二月六日的中午,宋望寧穿著厚厚的棉服站在操場上,懷揣著悲苦與浪漫的期待。
「今天這首歌,來高二的學妹,她說,想送給一個很重要的人,祝他生日快樂。」
歌聲緩緩響了起來。
《沒名字的歌,無名字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