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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麼事啊,」爺爺故作輕鬆地笑了,「爺爺年紀大了,現在還住在你姑姑家,可能照顧不了你了。」
他們背井離鄉好多年了,宋望寧也從剛發育的小姑娘長成了少女。孩子再差,也是親生的,可爺爺無論多想宋國軍,也從沒要求他回來,因為她也捨不得孩子受傷害。
宋望寧內心立刻敲響了警鐘:「是不是那些人也去騷擾你了?」
「我都一大把老骨頭了,誰還能來騷擾我啊,我就是覺得一個人住孤單,搬到你姑姑家去了,」她似乎聽到了老人家啜泣的聲音,爺爺說,「行了寧寧,好好學習,明年再來看我。」
結束通話電話,宋望寧的心沒安定下來。
爺爺喜歡清淨,一直一個人住,突然搬走,要麼因為被討債的騷擾上門,要麼就是身子骨變差,無論哪種,宋望寧都同樣心疼。
為什麼掙紮在底層的人民這樣悲慘。
為什麼她不能陪在老人身邊。
她更恨宋國軍的沒出息,如果不是宋國軍心術不正,他們家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樹高百尺,葉落歸根,甚至不能在老人床前儘儘孝心。
宋望寧的眼淚嘩嘩直流,抱著自己的包,坐在最後一排,她開啟一點窗戶,冷風毫不吝嗇地灌進來,吹得人頭腦清醒許多。
快過年了,天氣又冷,公交車上人不多,稀稀落落的,也就坐了三排,宋望寧哭著哭著就睡著了,最後司機叫醒了她。
「姑娘,該下車了。」
她懵懵地下了車,周圍的環境她從未見過,林立的別墅群,小洋房,冬風蕭瑟,天際也是灰白一片。
宋望寧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往前走了一段。
爺爺打過電話後,她心疼老人,心情並沒有變好,可心中的鬱結莫名地解開了些。
遠在家鄉的老人還在掛念她,她不該難過,放任自流。
人活著,總要有些盼頭。
越來越冷了。
宋望寧又看到一個公交站牌,看準路線之後,準備等車回去,哪想到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停在她面前,車窗緩緩落下。
露出來一張年輕英俊的臉。
宋望寧在夢中描摹過無數次,他眼角眉梢的每一個弧度都熟悉,卻又模糊。
在夢中想得久了,與現實總有些出入。她經常疑惑,咦,他眉毛不是這樣的呀,怎麼現實更好看了?
哦,原來只是她一個人的臆想。
「宋望寧,你怎麼在這裡?」沈如鶴皺眉。
「你怎麼也在這裡?」她不答反問。
沈如鶴忽地笑了:「這邊是我家啊。」
他家就這在這邊的別墅區,原來在這裡,她竟然誤打誤撞過來了。
「你現在準備去哪裡?」
宋望寧指了指站牌:「等車回家。」
沈如鶴開啟車門:「你上來吧,順路,我去我姨家。」
宋望寧也沒客氣:「那正好,謝謝了。」
反正沈如鶴幫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來這邊幹什麼啊?」沈如鶴有點不解。
「就……隨便走走,不小心就過來了。」宋望寧哽了一下。
也是這時,沈如鶴才看清楚女孩的臉,仔細看的話,眼睛有點發紅,臉上還有淚痕,她應該剛剛哭過。
沈如鶴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嗯,出來散散心也是很好的。」
「寒假作業寫了嗎?」
「沒寫多少,」宋望寧抿抿唇,「我看群裡說你不舒服,你怎麼還出來了?」
不應該在家裡養病嗎?
「哪個生病的人會在冬天出門?」沈如鶴似乎覺得好笑,「別聽周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