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伏(第3/5 頁)
安靜寧的那身短袖的衣角上沾了些泥漬,他還是繼續挖著,直到汗水打溼了衣背。
許溫然抱著那個小玻璃罐,把小罐子放進了土坑裡。
安靜寧用雙手把旁邊的土填回去,指甲縫裡滿是泥漬。
他站起身,突然有點頭暈,扶著樹站了一會兒便沒事了。
“埋好了。”安靜寧拍拍手說,“以後我們長大了,就回這裡來把信挖出來。”
“好。”許溫然笑著說。
當盛夏的斜陽沐浴了腐蝕凋敝的灰牆,在地下潛伏無數日月的蟬爬上枝椏。
蟬孤獨的鳴叫著。
安靜寧來找福江飛,他想問問江飛怎麼才能把畫畫好。之前跟許溫然互相交換的畫他覺得畫得不好,他想重新畫一個。
福江飛的房間沒鎖,安靜寧也沒有敲門,推開門徑直往裡走。
他看見福夏天和福江飛臉對著臉,正當要碰到的時候聽見安靜寧進來了,兩人迅速分開。
“你進來幹什麼。”福江飛問。
安靜寧對這種臉碰臉的情況見怪不怪,他和小溫然也經常這樣啊。
“江飛哥,怎麼畫畫呀。”安靜寧拿著紙筆過來。
“出去。”福江飛黑著臉把安靜寧趕出房間,還順帶鎖上了門。
安靜寧想不明白,他站在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兒,想了想可能是覺得自己沒敲門不禮貌,所以他敲了下門。
裡面沒有人答應,也沒人來開門。
安靜寧覺得莫名其妙,嘆了口氣,他還會是去找許溫然吧。
走在陰涼的走廊裡,安靜寧用手指掰著自己的門牙,之前就覺得牙要掉了,結果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掉。門牙已經松到用舌頭都能掰彎的地步了。
許溫然一個人在前院的鞦韆上坐著,榕樹的樹蔭下不算太熱,但許溫然還是熱得滿頭大汗。
“小溫然。”安靜寧站在樓裡的陰涼處向他招手,“過來啊。”
許溫然朝他跑去,安靜寧用手給他擦了擦汗,“這麼熱怎麼還出去啊。”
“鞦韆。”許溫然說。
“等晚上涼快了再去吧。”安靜寧拉著他回房間,順手用草扇給他扇扇風。
許溫然覺得有些暈乎乎的,身上只是熱,眼前慢慢迷糊起來,他一個趔趄向前倒去。
安靜寧眼快把他接住,“怎麼了。”
“頭暈。”許溫然捂著腦袋說。
“中暑了吧。”安靜寧把他扶著,“跟你說了現在太熱了。”
安靜寧繼續說,“我以前夏天玩的時候媽媽就讓我多喝水小心中暑。”
他把許溫然扶回房間裡,喝了點水,又到了無聊的午覺時間。
三伏天的太陽總是鮮豔,照在白圍牆上的陽光反射,顯得刺眼。聽聽喧譁的蟬鳴,看看匆忙的路人,人影蹣跚,大樹隱瞞在高樓的影子後。
偶然寂靜一會兒,看不到半點動物的身影。
晚上的時候總是兩個小孩陪著鞦韆,許溫然不想參與那十多個人的遊戲,他也不想太無聊,於是就會拉著安靜寧陪他。
福利院裡很多人都說,是安靜寧喜歡許溫然,但是許溫然跟著安靜寧的場面也不在少數。
安靜寧去做作業的時候,覺得陪著許溫然太久了他還是會回到集體裡,一起跑跑跳跳。安靜寧的加入一般也代表了許溫然的加入。
現在分組的手段進化了,不是猜拳而是自己選人了。
哪些人願意在同一組的就分過去,儘量保持兩個組人數相等。
安靜寧一般不愁選,許溫然選了哪組他就跟在那組。
在火辣的太陽下,青春的幼苗正在發芽。這說不上來懷念,更不是懵懂,斷斷續續的童年之間拼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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