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匆匆那年(第2/5 頁)
像是地下積蓄了十七八年的蟬,破土而出,只是為了這一天。
緩坡過了之後是一大段平地,田塵放開手,張開雙臂,微風從他指尖劃過,又不知飄到何處。
“真快啊。”田塵感嘆道。
還沒立夏,天氣卻是一天比一天熱了起來。上個月時還偶爾有些綿綿細雨,而五月份的c市就是一個蒸籠,蒸起來的水汽都在天上存著,等什麼時候存夠了才下一場大暴雨。
川中這座歷史悠久的中學,最開始還不叫川中。在學校初中部的校史館上,可以清晰的瞭解它的歷史。高中部是新校區,卻沒有校史館。
三天假期結束,田塵返校時在川中裡四處散著步。雖說是新校區,也已經快三十年了,該老的老,該換的換,學校教學樓外的牆皮灰白剝落,凋敝腐蝕。
他對川中有什麼留念嗎?他想著,或許是有的。畢竟在川中待的時間比深中長,現在回想起深中的同學們,他也快忘了名字。
放假返校後的第一天便是三模,最簡單的一次測驗。這次考試在大家口中只是用來“找自信”的一場考試,考試難度也確實很低,好多人都考出了自己高中三年來最高的分數。老郭一邊向大家加油打氣,一邊也在提醒不要掉以輕心。
安騰複習的時間越來越多,以前是每個晚自習把語文和英語拿出來看看,現在是整天整天的把以前的卷子錯題拿出來。
他把高三以來每科的卷子都訂成了一疊,六科疊起來一共七八厘米厚。田塵叫他把每張卷子的錯題裁下來,這樣方便一點。安騰卻搖搖頭,因為有些正反面都有,要是裁下來反而不方便。
安騰的錯題集已經換了好幾個本子,都是被他撕光的。
來田塵身旁問題的人也比以往少了許多,以前還有很多後排的人來問,不知道他們是真的想學還只是單純在裝裝樣子。田塵只是覺得周圍清淨了許多。
每次安騰和田塵上下學,走到學校的高三樓下,看見百日誓師時的紅旗還矗立在教學樓下的花壇處。每次看到紅旗,他就會想到那一天,一個回頭,就已經是百日之後。
安騰問田塵,他為什麼這麼執著於上清華北大。
田塵回答說,那是他爸的一個遺憾。
安騰回應道,父母把願望強加到子輩身上那種願望嗎?
田塵笑笑說,不算強加,因為他爸能上,但是沒去,反而選了另外一個學校。
安騰有些驚訝,問為什麼。
田塵想,或許是親情。
他語速減緩,似乎在講述一段已經落灰的前塵往事。田塵又想,說,也或許是選不到好的專業吧。總之,結局就是他爸在c市上了學,在這裡土生土長。
安騰細想後問,那他們怎麼帶你去S市了?
可能是那邊教學條件好一點吧。田塵回答。
安騰不相信這種說辭,於是又問,那怎麼又回來了?
田塵聽到這兒,莞爾一笑,說。
因為,落葉歸根。
五月的雨來的急促。
中午時分,田塵站在小區的居民樓下,看著天上烏黑烏黑的天空,風將樹枝吹彎,他平生第一次有逃課的想法。
今天是怎麼也騎不了腳踏車,他在樓道里問安騰要不要去上課。
“去——吧?”安騰有些沒底。“走到小區外面那個公交車站去,我們坐公交車去學校。”
田塵答應,他打著傘出門,雨被風吹得又急又猛,他只能把雨傘橫過來,擋在身前。但雨水還是快把褲子打溼,他又把褲腿捲起來,才勉強在風雨中步行。
兩人在外面最近的一個公交車站相遇,褲子鞋子全都打溼,兩人卻互相嘲笑彼此。
公交車在風雨中沒有停止,車上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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