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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前在外國念書的時候,和同學一起租一個小公寓。房子不大,沒有陽臺——晾衣服都是用烘乾機的,外國人從來不晾衣服——只有飄臺,我們就經常在飄臺上點幾根香薰蠟燭,大家圍坐在一起,彈吉他吃點心。」唐禮濤回憶起學生時代的金色光景。
賀見真靠在他光裸的厚實的胸膛上:「你也會彈吉他?」
「為了趕時髦,也學過兩手,現在早就記不得了。」
「都彈些什麼?」
「那個年代在外國的中國學生之間比較流行的就那幾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同桌的你》、《大海》都是最簡單最好學的。」
「您還能彈《月亮代表我的心》呢。」
「我們那時候能聽到的中文歌少啊。鄧麗君多少男人眼中的女神,就只知道她一個了。後來還出了一個法語版的,我們也跟著學。」
「唱一個來聽聽。」
唐禮濤在虹色的玻璃光影裡深深地看他,笑意裡有一種別具的情致。賀見真嘴角上沾著油膩子,也去親他:「就兩句嘛。」
老男人就只好給他唱——
輕輕的一個吻 已經打動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他們另接了一個吻。賀見真多少年沒有聽這麼老的歌了,年輕的時候覺得土氣,可現在又覺得好聽了。不愧是鄧麗君,像北方人家裡蒸的老面饅頭,越嚼越有味道,越嚼越察覺出似有若無的甜。這種甜比較好消化,適閤中年人飽經油膩酒精的消化系統,不那麼齁。
「您唱歌好聽,應該多唱。」賀見真中肯地給了評價。
唐禮濤當他是笑話他。
賀見真卻有自己的回憶:「您不記得啦?好像是07年還是08年的時候吧,應該是08年,汶川地震,我記得很清楚,那年公司年會您上臺子唱了一首《感恩的心》,是被梁董事長慫恿著上去的。唱得真好聽,我就記得您能唱歌。」
「都是玩兒出來的。」唐禮濤笑一笑。
他唱歌肯定不會差,他要陪客戶娛樂,喝酒打牌是生存技能,去ktv包房像回自己家一樣,沒有兩把刷子肯定無法久經沙場而常勝。但這究竟是工作技能,工作技能就是要用在刀刃上,輕易拿出來就不值錢了。所以他很少在外頭炫技,也就是梁崇正知曉他的底細,敢要他在年會上熱熱場子。
賀見真想明白這回事就不覺得奇怪。只是唐禮濤唱《感恩的心》是為工作,在他記憶裡卻是另一種心猿意馬。他默默地看了他多久,也就在這種點滴匯聚成的印象的汪洋裡徜徉了多久。
唐禮濤搏了他一笑就滿足了:「你也得長長玩兒的本事,不能老顧著做事情。總經理不要做太多事情,但是一定要會玩才行。」
「啊?」賀見真迷迷糊糊嚼著一口冷掉的雞肉:「什麼意思?」
唐禮濤問他:「高爾夫會打嗎?」
賀見真搖頭。別說高爾夫,他連牌都不會打。
「那得學。改天請個教練教吧,趕緊學起來。」
「客戶都打高爾夫呀?」
「不只是客戶,政府領導、行業巨頭還有公司董事會的這些人各個都打。有時候談事情不只在飯桌上,球場上聊聊天也是社交。」
「難嗎?」
「都能學,你肯定也能學的。」
「哪有時間。我整天被寧姐指揮得團團轉,她指東我就不敢往西。」
「其他都可以緩緩,這是必學的。」唐禮濤調侃:「可不是我說的,是以前梁董事長說的:『總經理可以不懂技術,也可以不懂財務,但一定要會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