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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畫堂,曾許風流說月娘,琴瑟生生舞袖香。如今夢斷歌舞場,富貴榮華終吹散,恰似風前塵土揚。天地兩茫茫。
【七剎·即生會】
整飭風光好,坐頭俱嘉賓。縱便有十全十美終無意,只消得一生一會人有情。三十年來春夢好,奉與諸天側耳聽。那管他展眼恩緣盡,明朝不安寧?
【收尾·九相圖】
滴碎金砌雨,消磨玉嬋娟,何處尋多情公子意拳拳?只將那野墳土相,照在了古陌荒阡。何處見稱孤道寡廿三年?不過是一簾孤影,辜負盡斷句殘篇。且有那貧婦賣瓜,腳夫挑擔,人世喧歡。說什麼金吾銀衛,王孫公子,坐煞金鑾。棄羅衣朱館門前,看漁樵歲歲年年。任他江更山改地遮天,日月高懸。
……
「人呢?」這套纏綿哀婉的曲子,男孩唱入了迷,冷不防他師叔忽然探出頭問了他一句。小風一睜眼,先前坐著的白無憂不知何時不見了,月照紗簾,特為寂靜,好像從沒人在那裡坐過。
「這你都看不住?」師叔一撇嘴,特別嫌棄。
「您算出來了嗎?」少年只得倉促地轉移話題。
「算出來什麼?」
「那位女客人要找的人,他在哪兒?」
「這個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少年懵懂地眨著眼睛,只見他師叔做了個掀簾子的動作。
他乖乖掀起了簾子,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差點將那副竹簾扯下來。
白無憂單手執□□,月下如披銀,在她對面站著個頭戴斗笠身材高瘦的男人,手裡拎著個年輕公子。
一個非常好看的小公子。
「別過來。」男人晃了晃手腕子,笑眯眯地道,「過來就抹脖子。」
章五十一
白無憂睜大了可愛的圓眼睛,手連抖也不抖,一眨不眨地看著對面兩人。
「這是高手。」小師叔評點道,他話音未落,有這麼一件事突然發生——被人拎在手裡做人質,看上去要多花瓶有多花瓶的漂亮公子忽然把手腕子一翻,強行握著短刀刀刃往下一拽,使足了勁,鮮血瞬間便自修長漂亮的手指間落了下來,在地上鋪開一連串血花。
執qiang的少女驚叫一聲。
殺手「嘖」了一聲以迅速收回手裡的短刀,扯出腰間長劍,一把推開眼前礙事的人。劍光出鞘如銀似華,轉眼已與白無憂近身相貼。
「又見面了,小女皇帝。」秋羅十四笑意盈盈。
「又!是!你!」白無憂氣得咬牙切齒,小風在一旁看得真切——兩人武藝不相伯仲,急切分不出勝負,但見湖邊一艘野船沉沉浮浮,未系在岸,船首亮閃閃顯是蒙沖,夜影般的殺手自船間浮現。小風本以為多寡之勢將定,冷不防樹霧中又衝出白無憂的女侍衛們,紅衣戰馬尤其鮮烈,如烈火延燒,自向天邊。小風有點害怕這樣的陣勢,往師叔身邊挨,一抬頭卻發現後者臉上沒半點驚惶神色,只抱著手臂隔岸觀火,顯出十分閒逸。
「師叔?」他輕聲問道。
「沒事兒,打不到咱們這兒就是。」然而他又一次失算,白無憂一手對敵另一手提起沈雁的衣領,貼著地皮往三清正殿裡蹭,眨眼已到了門口。
在小風譴責的目光下,白師叔訕訕地收回了關門的那隻手。
「接著他!」少女把他往裡只一推,旋身輕巧避開了秋羅十四的飛刀。身後兩名掠陣的殺手已然欺近,其中一個伸手摸上腰包。
「不要!」秋羅十四第一個撕心裂肺地叫了出來。
叫晚了,而且那蹩腳殺手被他嚇得手一抖,下一秒被白無憂一qiang釘在地上,手裡的瓶瓶罐罐當場來了個天女散花。
強烈刺鼻的香味混著腐臭從地上升騰而起,幾塊大青磚蒸蒸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