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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化塵化灰的程序被一個不明飛行物打斷。這東西劃著名一條璀璨的弧線飛來,重重敲在殺手的鼻子尖上,鼻血「嘩」就流了下來,殺手仰面倒地,昏死過去。
「什麼人?!」這風馳電掣的一鞋底,立即讓剩下的殺手們戒備起來。護送宮車回永寧門的侍衛已經死光,薛淵被白如令親自拎走,剩下的公子貴女們死的死逃的逃,還有些缺胳膊斷腿半死不活,正在地上倒氣兒。只有懷風一個人被圍得水洩不通。
悠揚的歌聲自天間傳來,天風蕭瑟,斜陽落寞,死人滿地。
聽他唱道是——
「飛禽何辜?世人口腹。世人何辜?汲汲碌碌。
神仙何辜?司掌下土。風雨何辜?妄應天數。
窮困何辜?平人折辱。通達何辜?大吉無忤。
無涯何辜?昏昏若蠧。愚鈍何辜?昧昧如堵。
仙山何辜?奔之如鶩。風月何辜?趨之若附。
混沌何辜?無緣無主。生死何辜?無因無故!」
歌唱間一隻雞從天上飛下來落在地上,單個兒木屐有節奏地扣在地上,給這首歌打出荒腔走板的節拍。遊戲人生的小師叔帶著他那僅有的一隻鞋,在諸人拔劍之時便迅速接近,將長劍抵在領頭人的劍上,輕輕往起一挑,轉腕往下一壓。
「貧道稽首了。」
在他身後,平地竄起十來條一米多的血花。懷風看見那人被壓住的劍鋒開始哆嗦。
「又是你!」
小師叔指了指懷風,「別人的性命我不管,這個人不到銷帳的時候,你還不能殺。」
「我接到的任務是不留活口。」這人咬著牙,不知是生氣還是害怕。
小師叔倒是挺平靜,「算了吧,你傷人性命三十五載,身上這數千條冤魂,一百三十八處戰傷,七種奇毒,不過是為一個財字,而那財意,卻又由情而起,但我實告訴你,你這輩子的指望早在三個月前就落空,你現在回花神臺,上七十九重山,或許還能來得及在你那閣主被燒掉,化骨揚灰之前,見上最後一面。」
他看著對面殺手發青的臉色,趕緊補上一句,「我不騙你,我卜卦特別準,天上的血道宮轉了三圈半,你的閣主死了。」
殺手沉默不語,渾身輕輕打著顫,像被誰踢了一腳的喪家之犬。
他生怕他不信,或沒聽見,又重複一遍,「真的死了,你的閣主死了,你快回去。」趁他發愣的時候,拉上懷風轉身就跑。
跑出黃塵古道差不多那麼二十里地,傍晚的薄霧已經籠罩城外古墳荒草,血腥味也逐漸消隱,星星在大江空裡閃光,小師叔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你說……我現在還能回去拿鞋嗎?」他惆悵又遺憾,「有點紮腳。」
懷風沉默地撕開自己的大袖遞給他,問,「什麼閣主死了,你剛才說的什麼?」
「那殺手的閣主。」
「是他所愛之人嗎?」
「他所深愛之人,就是彩禮要的太高。」
「你把那人殺了……?」
小師叔很不滿,「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
「那……?」
「我沒殺他,」小師叔一邊包腳一邊回答,「你看他倆都什麼歲數了,黃土埋脖子根了!病死的!」他嘟嘟囔囔,一抬頭看見黑黢黢的芙陵城紮在遠方,突然又問,「這樣把你帶出來,問題不大吧?」
「應該不大。」懷風想了想,答道,「芙陵城應該早已經亂了,可能他們也就當我死了。」
「唉,原來你在宮裡可是榮華富貴,不怨我?」
他們默契地跳過了「為什麼一定要把他帶走」這個問題,因為答案對他們兩個來講都是心照不宣。
懷風想了想,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