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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狐狸！你又騙我！不是說孩子一定會是人形的麼？這耳朵，這尾巴——」

白略的安撫討饒聲依稀可辨。

眾人面面相覷。

「我看，咱們還是先別進去了。」鎮星咳了咳，說出大家的心聲。「辰兒她還能這麼大聲，看來一定是沒事。」

太白擦了擦汗。「這一代天魔，嘖嘖，算折在辰兒手上了。所以說，女人真可怕。」

「不錯。」太陽贊同地點了點頭。「以後我們還除什麼魔啊，直接替那魔找個娘子得了，準管得服服帖帖。」

熒惑的眉頭舒展開來，轉身望著掛在屋簷下的喜色燈籠，耳邊還有前院依稀傳來的觥籌交錯聲。據說小杜大人喝了個酩酊大醉，拽著門柱不撒手。

渴望能大醉一場的人，又何止他一個。

他攤開右手，手心裡靜靜地躺著那一對他曾送給蘇合的紅色珊瑚耳珠，他母親留下的最後紀念。

仔細看了看，又合上拳頭。銀針微微刺痛手心，卻讓他恍惚了一下子。

「惑哥哥，我泡了茶給你喝。」她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得他心中一暖。

「惑哥哥，你喜歡素辛麼？」她的神情裡有些試探，讓他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惑哥哥——」她的眼角眉梢都舒展開來，對著他笑。

熒惑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剎那之間，有如紅梅綻放。

只要還能在你身邊，只要還能看到你的笑顏，還能聽到你的聲音。

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

全劇終。

〖白雅篇〗鳳凰奇緣

☆、白雅盜酒

1

崑崙以南，有漳水之淵，是龍神計蒙的地盤。

漳水之淵深數百仞，不可見底，其間遊走著模樣詭異的魚蝦。深淵四周峭壁林立，長年陰沉不見陽光，一片烏漆麼黑。若不是為了計蒙的那一壇美酒，打死我也不來走這麼一遭。

龍神計蒙，長得人身龍首，雙臂上還生著五彩長羽，龍不龍人不人鳥不鳥，整個一三不像，與山海界和天界的審美方向大相逕庭，在一眾男仙裡顯得十分黯然無光。我估摸著正因為此，他只好默默隱居在漳水裡借酒澆愁，以告慰自己娶不上老婆的憋屈。

然而這位龍神憋屈歸憋屈，釀酒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好。漳水明明不是什麼山明水秀的好地方，他卻偏偏能釀出叫神仙也能沉醉三日的奇釀，還給取了個極其惡俗的名字叫「相思風雨中」。

後來這名字傳到三界，聞者無不嗤之以鼻，尤其是我那號稱三界第一美人的毒舌狐狸爹白略，笑得尤其幸災樂禍，把計蒙的品味從頭到腳地數落了一番，將他跟鳳凰族的那位喜歡全身戴滿金子的暴發戶鳳王相提並論，取了個諢名叫「山海二俗」。

這個諢名不知怎地傳到了計蒙的耳朵裡。他深感尊嚴受損，怒氣沖沖地找狐狸爹單挑，瞠目而來，鎩羽而歸。

狐狸爹還不屑地丟了一句：「不自量力。」回家後，爹被娘親收拾了一通，說他太不知低調。

計蒙吃了虧，惱羞成怒之下更是索性躲進漳水不出來了。這麼一來，跟我家的樑子結了個徹底。別人問他討酒，或許他還會意思意思送一點兒，我要是想討，那是一定沒門兒。

討不成，只好偷。我揪著大哥白蘇，穿著一身黑偷偷潛伏在懸崖上橫出的一截建木枝椏上，像蹲在樹上的兩隻大烏鴉。

大哥朝深淵裡瞄了瞄，打了個哆嗦。「雅——雅雅，我們真要下去？」

一看大哥這頹樣兒就知道，他的恐高症和恐水症一定又發作了。我不屑，抱著手臂斜睨了他一眼：「哥，你不用下去，只要發揮你的變身術就行。」

「變成誰？」大哥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