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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道:「世上沒有祖母紆尊降貴去見孫女的道理。」
衛景朝寸步不讓:「那就不見。」
長公主哼了一聲,倒也沒反駁,從榻上起身:「本宮這就起駕回宮。」
她貴為長公主,又是衛景朝生母,哪怕住在庵堂裡清修,待遇亦是奢華無比,宮侍無數,車騎遍地。
剛提起要回宮的事兒,當即便有數十宮女飛快備好車馬行裝,請這位養尊處優的公主乘鳳輦回宮。
得了她的準話,衛景朝並沒有孝順地留下來等她,而是拉著沈柔率先走了。
回程的路上,沈柔頗為無奈。
「昔年之事皆是過往,何必揪著不放。長公主與我而言,並不要緊。」她握住衛景朝的手,輕輕揉捏他的拇指,緩聲道,「我只在乎你。」
長公主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導火索,是火把。
可是,若沒有衛景朝積攢的那一堆堆燃料,她也燒不起來。
而這火把,縱然不是長公主來引燃,也會有別人。
至於追殺——
沈柔看向衛景朝,有一絲不解,「我都走了,她為何要追殺我?」
衛景朝唇角噙著一絲冷笑,「斬草除根。」
他這個母親,辦事向來周全。
當年是她騙了沈柔,騙得沈柔傷心欲絕,痛不欲生,才逃離他身邊。
做了這樣的事情,當然怕有朝一日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最保險的辦法,就是讓沈柔永遠開不了口,永遠無法指認她。
衛景朝反握住沈柔的手,輕聲道:「罷了,以後她過她的日子,我們過我們的,互不打攪就是。」
沈柔點了點頭,又問:「怎麼長公主,一聽說沅兒,就……」
衛景朝張嘴就讓長公主給她道歉,不止長公主嚇了一跳,就連沈柔都驚呆了。
她這輩子都沒想過,那位一向眼高於頂的長公主,會有向別人低頭的一天。
可偏偏,這個頭,她真的低了。
沈柔很是不理解。
衛景朝冷嗤:「因為她當初有個女兒,結果生下來就死了,後來許多年一直想再要一個,卻沒那個福氣。」
沈柔年歲小,不知道早年的事情,只是詫異道:「你不是長陵侯獨子嗎?」
衛景朝點頭,理所當然道:「是啊。」
他揉揉沈柔的腦袋,無奈道:「我那個妹妹,是母親和情人生的,與我父親無關。」
提起此事,他年少時有過不悅,如今卻能心平氣和。
「我母親嫁給我父親之前,便有心儀之人。後來兩人暗通款曲,珠胎暗結,生下一個女兒。」
「可惜是個沒有福氣的,生下來體弱多病,沒有熬過三天。」
那時候,衛景朝不過三四歲,還記得侯府中人人嚴陣以待,諱莫如深。
沒有人寫信告訴遠在邊塞三年的父親。
可是,他永遠忘不掉,長公主懷著那個女孩時,臉上溫柔的笑容。
那是他從未見過、從未得到過的。
可是現在,他不會為之失落。
他人生中,有了更重要的人。
他有沈柔,有女兒。
長公主起駕回宮,見著沈沅之後,極為喜歡,恨不得當成心肝寶貝。
沈沅不太喜歡她,但她是個聰明的姑娘,看看這位珠光寶氣的祖母,沒有得罪,反而是敷衍著。
長公主最初覺得她像沈柔多些,越被她敷衍,越覺得她像衛景朝,像自己。
心底的疼愛,翻倍地瘋漲。
看著沈柔,都覺得順眼了許多。
乃至於,得知朝中有人不滿沈柔為後時,她直接炸了,殺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