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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聊著,阿日斯蘭,我有些這邊的香料還分不太清,你可以過來幫我一下嗎?”
阿日斯蘭應聲跟著我,我和他進了廚房,關上門小聲問:“你打算怎麼辦?這次指婚你也知道是不可能推辭掉的,可這樣一來固倫溫憲公主必定是你的正福晉,那阿納日怎麼辦?”
阿日斯蘭苦笑一聲,盯著窗外澀聲道:“我有什麼辦法?這是一開始便註定了的。而且未名,先不說別的,你真的認為阿納日能夠嫁給我嗎?”
“她……”我驚訝道:“難道她也……?”
“我們都是棋子,不是嗎?”阿日斯蘭勉強笑笑,眼神空洞而虛無:“我,阿納日,還有胤禟,都是皇上布的大清這一局的棋子。我們的責任與人生,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的。”
我張了張口,卻找不到合適的言語安慰。這樣的人生即使華美無比,充其量卻也抵不過是一具腐朽的軀殼。這是宿命,也是代價。
阿日斯蘭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未名,不要嫁給他們任何一個。你要走,走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到紫禁城!”
“阿日斯蘭!”我擰著眉頭看向他漆黑的眼睛,裡面透著他的不甘與哀傷,在他的眼中結成了一層濃得化不開的薄霧。
“未名,你跟我們不一樣。你是無辜的,不應該被牽扯進這巨大的旋渦來。”阿日斯蘭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清楚皇上的想法,但是,若是你有需要,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心中一暖,有友如此,夫復何求!我點點頭:“阿日斯蘭,我自己會注意的,你也要保重。還有,請你善待公主,說什麼我也是於她有虧。”
“我會的。”阿日斯蘭笑笑:“說不定哪天阿納日嫁到京城,還得拜託你多加照拂呢。”
我強笑了笑,心中五味雜陳。以為阿納日和阿日斯蘭的這種感情最為彌足珍貴,但沒料到卻終究敵不過強大命運。
窗外的陽光一如既往的明媚,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捎來鹹鹹澀澀的滋味。大朵大朵的雲彩像是從遙不可及的另一個盡頭紛至沓來,時光安靜而婉轉的在天際緩緩流動。我低頭看向阿日斯蘭的靴尖,那裡有一小片陽光寂寞的駐足,若同歲月沉默的投影。
朋友間的分別總是溫暖而傷感的,而戀人間,不是輕若鴻毛,便是重於泰山。我不願也無法想象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將會如何相對無言,更無法料到自己今後茫然不可知的歸途。
微服
其實我很想學著電視劇中一樣舉著一塊大牌子,上面寫有“一年後”三個大字,從螢幕的左邊跑到右邊便直接跳躍到了康熙四十六年。又或者我騎在馬背上跑啊跑啊跑啊,就跑到了一年以後。
不管怎麼說,無論我願意與否,康熙四十六年以不容抗拒的姿態在江南頻傳的黃河暴漲災患千里的奏摺中和康老爺子接連數週廢寢忘食愁眉不展的焦慮中到來了。還有一年,一場九龍奪嫡的大戲即將開臺。屆時那些與我無論親疏的皇子貝勒都將一一卷入這個暗無天日巨大的漩渦之中,沒有任何人可以倖免。
那個時候,所有溫情的面具都將被毫不留情地撕開,只剩下鮮血淋漓鮮活無比的正面廝殺。那些以歲月為單位下的每一步棋子,都將開始舉著各自的旗幟發揮哪怕微不足道卻足夠引發一系列效果的作用。而這最後一個平靜的冬天,外面雖然災報一封接一封地傳了進來,但這巨大的乾清宮內,還是如一泓清泉,裡面聚著密密麻麻的金魚煞是可人。
康熙四十七年的鐘聲一旦敲響,當魚群受驚散開後,人們將見到池底累累屍骸蒼蒼白骨,在盪漾的水波中向著自己微笑。
兩年中,我在京城的生意用日進斗金來形容絕不過分,江南那邊更甚,以蘇州為中心,已擴散到了揚州杭州合肥等地。阿瑪已升至從一品都統,帶領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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