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與你同死(第1/2 頁)
“哼,好你個嚴淮屹。”宋餘衡譏笑,被雨水澆得半熄的火把發出微弱光亮,照在他臉上,他的聲音卻異常冷漠,“我大亓的公主也是你一賤奴能肖想的。若你還算識相,就速速交出公主,我還能留你個全屍。”
“恕難從命!”
周邊長槍林立,也不知他哪裡的底氣。
“你這又是何必?” 江易秋出聲制止,只是體內的毒此時已十分霸道,只能半靠在侍衛身上,強撐氣勢。
“宋餘衡,你就這麼急著要取本宮的命?”她掃視周圍的人馬,“還做得這般大張旗鼓,你們倒是真不怕史官的秉筆直書。”
“公主多慮,今夜之事,臣說是什麼,史官的筆下、言官的嘴裡…”宋餘衡又刻作停頓,“便是什麼。”
“平日裡最愛面子的宋大人如今倒是不怕罵名了?”江易秋嘲諷,“人言可畏,你怎敢保證十年、二十年之後言官嘴裡的說辭,仍是你宋大人今日搬弄的是非!”
“呵!十年之後?活不到那一日的死人,還不必替我操無用之心。”
聽他將一個“死”字念得極重,她苦笑,如今真的是被逼得束手無策了。
人生三十年向來平淡如水,還從未經歷過如此變動。
“…你要殺本宮便也罷了。”江易秋自嘲,“這侍衛是你的人,也算是替你盡心,殺他算什麼?”
“哼,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們二人的姦情!原就趁我不在府中日夜苟合,想不到公主竟如此情深意重,死到臨頭還要保住這賤奴的性命嗎?”
什麼姦情?什麼日夜苟合?什麼情深義重?
江易秋來回掃視侍衛的臉,只覺得十分怪異,琢磨不出宋餘衡話裡的端倪。
“看來公主是準備好上路了。”宋餘衡語氣淡漠,像是在執行什麼早已預備好的禮儀程式一般,隨意一揮手,便有軍官拔劍舉槍,瞬間將她圍作一團。宋餘衡再一揮手,這一眾官兵便要發力衝上來將她刺死。
一瞬,被侍衛突然闖入視野奮力拼殺的背影震住。
那柄劍削鐵如泥,將不少長槍直接劈成兩截。
但一人豈是眾官兵的敵手,身上原有的傷口又讓他的動作逐漸沉重;不見他有減退的勢頭,卻見他不斷添上新傷,肩頭與腰腹多處幾乎被刺穿,血流不止。
霎時間,停了動作。
被染紅了的箭頭穿透他的胸膛,又有一支箭緊跟著刺穿他的手臂。他的手腕一下卸了力,劍隨聲砸落,劍尾綁的紅穗子好似鮮血。
眼看宋餘衡要再去取箭,而侍衛是再也站不穩了。
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其接住,兩人一起蹲倒在屍堆中。
侍衛看到來人是她,立刻翻身將她摟入懷中,虛著出聲安慰道:“公主、公主莫怕…”
這侍衛究竟是出於什麼,要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取公主首級者重重有賞!”
當即就有官兵趁亂舉劍向江易秋衝來,看勢是想一舉將她的頭顱砍下。
嚴淮屹用身子將她掩住,掃腿絆倒那官兵,只是這一劍竟直直劈入他的肩膀。肩頭的白骨霎時清晰可見,他難忍疼痛嚎叫出聲,鮮血糊了江易秋的臉。
“嚴淮屹!”
聽公主用發抖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侍衛滿臉哀痛地回望她。
明明是生死關前,他卻還有心思用目光描摹她的眼眸、臉頰,好像要努力記住她的模樣。
水霧迷濛的眼中毫無臨死的恐懼,卻有無奈,更有她看不清的深意。
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像隨意擦拭灰塵一般替她把血跡抹去,可他自己卻抑不住喉結湧動,吐出一口鮮血來。
“秋兒莫怕…世間若真有魂靈,就讓我來世也跟著你。”侍衛來不及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