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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異常意味著什麼雲落太過熟悉,他背在身後的手握成了拳,面上仍維持無事發生的模樣。
果不其然,片刻間,腕間又傳來一陣細密的、如針刺一般的疼痛。
他輕抿抿唇,左手在身後輕握上右腕。
等這一陣急促的痛意過去,他抬起手,指指自己的太陽穴:「放心吧,安歌連著我的神經元,他有什麼事都傳到我腦袋裡了,怎麼瞞你?」
顏言依舊微蹙著眉頭看他,也不知道這話信了幾分。
通訊器那頭的未知情況像一顆定時炸彈,雲落不敢再和顏言單獨多待,生怕露出什麼破綻。
一個人擔心總比兩個人都擔心得好。
於是他從試驗臺邊起了身,和顏言告別:「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家去吧。」
「聽說最近軍銜變動名單公佈,雲家又有人晉升,囂張地叫嚷著要大擺慶功宴呢。」顏言收拾著他裡三層外三層的那個箱子,說著說著突然輕哼了一聲,「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什麼水平,有什麼好得意的——你真不回去,挫挫他們的銳氣?」
雲落撫在衣角的手頓了一頓,而後苦笑開:「不了吧。除了讓他們更恨我以外,什麼也改變不了。」
對他這種態度,顏言倒像是習慣了似的,也沒再勸,嘴上卻繼續替他出著氣:「早晚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知道誰才是軍區一哥。」
「現在不是已經是了麼?非要他們承認做什麼,雲家有哪一個是真心服氣別人的,一個比一個傲。」雲落心情好了些,對顏言擺了擺手,「總之你行事小心,我先回去。」
他轉身,抬腿,顏言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雲落,不回家就常來找我。等安歌任務結束回來,依舊是我們三個,和以前一樣。」
可三人行只能以朋友的名義,一旦萌生出莫名的情愫,總有一個人要退出。
雲落腳步的腳步頓了一頓,將喉口的哽咽嚥下去:「好。」
雲家的alpha太多,從前雲落還住在雲家大宅時,每日從外回到家的身影都是清一色的軍裝,唯一的區別是肩上的功勳有高有低而已。
每天一家子聚在一起不多的時間也全被各種軍事政治話題填滿,oga們插不上話,於是連吃飯都分成了兩桌。
全聯邦的最高話事人之一就在主座,是比全軍隊唯一的上將更威嚴的存在。畢竟,在雲光啟成為上將前,這個位置本就是雲峰的。
鬢髮花白的聯邦軍事主席,每日卻參與政務更多。「軍政分割」似乎成為了全聯邦最無用的一個規定,聯邦內誰實際擁有更大的權力,不言而喻。
一頓飯吃上個把小時,桌上氛圍嚴肅像軍情匯報。一人一句掐時掐點,人人報喜不報憂,明裡暗裡邀功,恨不得把其他人踩在腳下,一頓飯吃出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而在和陸安歌建立起連線前,雲落每日回到距離聯邦軍隊不遠的那個所謂的家,在這樣習以為常的餐桌氛圍裡,他永遠是話最少的那一個。
實在說不出什麼。整桌除了知道實情的雲峰和雲光啟外,在其他所有同輩的兄弟姐妹眼裡,他不過是一個功勳早夠了升銜卻自願留守「基層」的少校,犧牲自己做戲假造一個偉大的形象討人歡心。
難免有人不服氣,於是雲家內部曾在雲峰的默許下開展過一次所謂的「決鬥」,雲落一下午連續單挑了雲家數名alpha,直到精疲力竭、渾身是血,雲峰終於姍姍來遲,算是承認了他的實力,才沒有人敢繼續乘人之危,接著發難。
但云峰還是沒有給過他什麼好臉色看。
雲落漸漸明白,聯邦軍隊缺他這樣一個能力合格的少校,而對於雲峰來說,卻永遠不少他這一個身為beta的孫子。
無論他再優秀,回歸到家庭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