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願望是阿晏平安喜樂(第1/3 頁)
這邊,沈槐奚卻是見人走了,江晏棲還盯著人離開的方向又開始了,“阿晏不成覺得他比槐奚好看?”
江晏棲回神,也不計較沈槐奚的話,直接選擇了無視,嗓音淡淡,“還有半個時辰。”
還有半個時辰,他們就該回城主府了。江晏棲只答應陪沈槐奚出來一個時辰。
沈槐奚聞言,委屈巴巴道:“阿晏,你真是太無趣了。”
“又過了幾十秒。”
“……”沈槐奚徹底沒轍了,他忽道:“阿晏,我們去放河燈吧。”
蒼藍的河燈是放在了滄瀾河中,畢竟是神山流下的水,一路延綿了神山之上的莊重與葳蕤。放河燈也成了蒼藍子民的傳統。
江晏棲略詫異地看向沈槐奚。
他就靜坐於輪椅上,平靜的眉眼似遠風中開出的花,倒是不太像他了……
河燈,祈的是念想。他從前從不信這個。
沈槐奚啊……江晏棲越發看不懂了,“槐奚為何想去?”
沈槐奚只望著江晏棲,琥珀色的鳳眸剔透得像九天白月,不可褻瀆,他清澈的嗓音像散開在了滄瀾河冰冷的河底,“河燈謠有言:日月春山秋輪迴,迴圈一歲復枯榮——滄瀾的水孕育了太多生命,也埋葬了太多靈魂。萬朵金蓮徹夜明,這河燈雖不至萬朵,卻也當是為他們憑弔了。”
江晏棲聞言愣住了,她以為沈槐奚心中永遠容不下“世人”。
可江晏棲不知,她越發看不懂沈槐奚了,沈槐奚卻是越發讀懂了江晏棲。
江晏棲沉吟道:“槐奚有此心,極好。”
……
滄瀾河的水在月華的擁抱下,不改冰冷,不改寂寥。波光粼粼的河像不會浮沉的冰面,推著一河肅穆緩緩向前,可惜沒有盡頭,終歸虛無。
河面上只遠遠的漂流著幾盞零落的蓮燈,在青山之間,似孤舟遠行,不留一物。
江晏棲推著沈槐奚到了河畔。
沈槐奚手中捧著兩盞一青一白的河燈,他見江晏棲站在滄瀾河前,雙目凝著冰冷的岸,似在透過這曠遠凝視遠古,那雙平靜的柳葉眸在這一刻裝下的,太多。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沈槐奚凝著河岸與她,“這月色真清,百年如此,千年亦如此。”
隨即他低頭展開看著白燈中的字條,無聲地笑了笑。
無論何時,他的願望始終是,阿晏喜樂。
後他點燃燭火,引線將那河燈點燃,也燃燒了字條,“阿晏,替我放入滄瀾河中吧。”
江晏棲接過河燈,略微灼熱。
她也點上自己的河燈。
河面依舊靜靜的,只是多了兩盞相行漸遠的河燈,亮亮的。只是越遠,便也越暗了。
沈槐奚抬頭看著月色。月色如青山,住他心頭,“阿晏,你說往後是否便是年年如此都會是一種奢侈呢?”
江晏棲飄渺的眸光從河燈上收回,她低聲道:“怎麼會。”
“不會,便好。”沈槐奚輕輕一笑,“走吧,阿晏,時候不早了。明日,我們還要去只洲。”
馬車碌碌地行駛著,紅棕色的壯馬不時發出兩聲輕哼。
江晏棲坐馬車一直有一個習慣,喜歡掀開幕簾看著外面轉瞬即逝的畫面……喧鬧的集市,寂寥的長街,幽幽的古道。
每每此刻,她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安寧平靜。
沈槐奚展開手中的圖紙,道:“阿晏,我們還是先穿過西梵再到雲溟吧,蒹珩太抵近雲溟,一路危險不少。”
江晏棲看著那張圖紙,只洲赫然位於西離偏中之地。
一向只聽聞邊陲為流放之地的,何曾有中地流放之說?
見江晏棲凝眉,沈槐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