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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愣了片刻,最後看了一眼韓櫻,悄悄從房間退了出去。
漠北人信奉神靈,傳說從雲霧山山腳下一步一叩首至山頂的天神廟,天神看到你的誠心,便會庇佑你,成全你的心願。
蘇若從不信這個說法,此時卻不得不信。
她躲得過別人的視線,卻躲不過霍忱。
霍忱跟著她策馬疾行至雲霧山,一步一叩首,歷經三個時辰爬到山頂。
她無比虔誠地跪在天神像前,希望天神能庇佑她的娘親,祛病消災,平安康健。
可是,她冒著風雪策馬回家時,遠遠地望到,家門口掛起了白色的燈籠。
求神拜佛,最是無用。
蘇若抬起手腕遮住雙眼,企圖遮住洶湧的熱意。
「咚」的一聲,有石子砸中了她的玻璃。
蘇若起身抽了紙巾按壓在眼睛上,等呼吸順暢才起身拉開窗戶。
呼嘯的寒風迎面吹來,蘇若眯起眼睛朝外面看去。
路燈下站著仰著臉的霍忱,脖子上繫了條大紅色的圍巾。
他看見蘇若拉開窗戶,露出大大的笑容,從兜裡摸出一個紅包朝她揮了揮,用口型說:「新年快樂。」
大團大團的白氣從他唇邊冒出來,將面貌都模糊了。
明明是該開心的時候,蘇若卻無法控制情緒,哭了出來。
第53章
看見蘇若掉眼淚,霍忱瞬間慌了神,把紅包往兜裡一揣,一個助跑,就攀上圍牆跳到那棵歪脖子樹上,沒等蘇若反應就一躍翻進了蘇若臥室,還順手關上了窗戶。
「怎麼哭成這樣?」霍忱扶著她坐在椅子上,在她面前蹲下,「是派出所那邊出什麼問題了?還是叔叔阿姨不想接受你?」
蘇若搖著頭,眼淚一顆一顆落在他的手背上,「沒有,事情很順利,爸媽也讓我留下來。」
霍忱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輕聲問:「那是發生什麼事了?可以告訴我嗎?」
蘇若還是搖頭,「我只是,只是想起了我娘。」
霍忱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起身拿了紙巾,替蘇若擦了眼淚。
他想告訴蘇若,她現在有新的家人,有朋友,還有他,不要太難過。
可是同樣的說法他連自己都安慰不了,如何說的出口去安慰蘇若?
「其實,我也經常想起我媽。」霍忱苦笑。
蘇若抬眼看他,這還是霍忱第一次主動提起自己的母親。
霍忱直接坐在了地毯上,輕靠著蘇若的床。
「其實我小時候還挺乖的。」霍忱回憶道,「那時候霍盛宇——哦,霍盛宇是我爸。」
怕蘇若不知道,霍忱解釋了下。
「他總是不回家,今天出差,明天陪客戶,一直都是我媽陪著我,有時爺爺奶奶也會過來,日子還算安穩。」
「大概是我上初中那一年,我媽和霍盛宇開始頻繁吵架,直到有一次我聽到我媽抓到了霍盛宇出軌,我才知道他們的婚姻出現了無法修復的裂痕。」
「我讓她離婚,可是她不肯,她總是看著我,說我不明白,一段婚姻不是那麼容易結束的。」
「對,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她為什麼連跳樓都可以義無反顧,卻無法下定決心離婚。」
「他們糾纏了快兩年,直到霍盛宇養在外面的女人懷了孕,我媽終於承受不了跳了樓。」
「而在我媽手術的當天,霍盛宇居然約了人在自家酒店開房,我去打了他一頓,把渾身□□的他綁回了爺爺家。那天之後發生了什麼我並不清楚,我只記得之後霍盛宇的職權在公司裡被架空了,而我卻突然被重視起來,被爺爺接回這邊,偶爾跟著他學東西。」
「後來想想,應該